br / 枕霞宫里,轩辕昊悠闲的抚琴,外面的额狂风暴雨似乎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处于风暴中心的这方小地依然是清风徐徐,暗香幽幽,没有人知道,康仁十四年的这场政治风波正是眼前这个双腿残疾,神情悠然的男子之手,这双手不仅能奏出绝世之音,亦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此时,京城到处在抓乱臣贼子,人心惶惶,此刻一干大臣跪在御书房外,人心慌慌。
轩辕奕和另外几位皇子则跪在御书房内,以首伏地不敢言语,因为,此刻那架龙座上的人,神情阴郁的可怕。御书房内乌云密布,闷雷滚滚。
一切皆因为,太子谋反了。
太子谋反,说来可笑,被立为太子,就是大康未来的帝王,只要等皇上驾崩,他就可以顺位而上,名正言顺的坐拥万里江山,何须谋反?然而一条条证据摆在眼前,太子竟是早就与平南王勾结,参与了平南王造反一案,原本圣上也是将信将疑,面对如山铁证,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会造自己的反,派了禁卫军前去东宫将太子抓来质问,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太子竟然逃了,更令圣上龙颜大怒的是,禁卫军在东宫搜出了龙袍。
有道是虎毒不食子,可这个儿子要造老子的反,要夺老子的江山,简直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轩辕奕手心里都是汗,他一直在想办法废太子,没想到果真就抓到了太子党额把柄,王珫竟是周皇后的人,光凭这一点,就足以把太子拉下马,将他大落尘埃,再无翻身之地,更没想到的是,太子会心虚而逃,禁卫军还在东宫搜出龙袍,真是太作孽犹可活,自作孽无可活。他只想夺这个太子之位,但是没想过要太子死,然而……这次,恐怕太子是死定了。他该高兴的,多年筹谋,终于在望,可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贵妃娘娘……该喝药了。”一名宫娥端了药撩开明黄的绞纱云帐,对着床榻上那位面色蜡黄,形容憔悴的娘娘说道。
沈贵妃无力的睁开眼,浑浊的眼珠子迟钝的转了转,有气无力的问:“皇后那边怎么样了?”
宫娥默了默,低低道:“回贵妃娘娘,皇后……皇后已经被打入冷宫,等候发落。”
干燥的有些开裂的嘴唇微微扬起,衬着她枯黄的面色,消瘦的容颜,显得有些狰狞:“是吗?她也有今日。”
“贵妃娘娘,喝药吧!药该凉了。”宫娥柔声催促。
沈贵妃皱了皱眉:“这药不喝也罢!我这病怕是好不了了。”好不了了,沈贵妃在心里重复了一句,深感悲凉,不知何故竟染上这等恶疾,药方开了一张又一张,药喝了一剂又一剂,然而,病情却越来越严重了,太医院的都是一群废物,沈贵妃郁郁的想。本来她很不甘心,她要死了,再也赢不了皇后那个贱人了,没想到,在她闭眼之前还能见到那个贱人的下场,也算是有所安慰了。太子一倒,太子之位非她的奕儿莫属,哈哈哈……
宫娥看着沈贵妃时而眉头深皱,时而痛苦不甘,时而又大笑,心中惧怕,莫非贵妃娘娘的病情又加重了?
沈贵妃没有发现宫娥的异色,兀自沉思,枕霞宫里那个废人,还是不能让她彻底放心啊!按说他已是废人一个,无法对奕儿造成什么威胁,经她这么长时间的观察,那个废人似乎再没有野心了,可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他太过淡然,淡然接受他残废的双腿,毫不关心宫中的争斗,终日抚琴弄箫,一派与世无争。可他原来不是这样的……还是因为她自己心里有鬼……
第二百二十五章 死不瞑目
阿语没有找到易明,失望的回到俞府。
如此焦灼不安的等到第二日黄昏,俞若谦终于回来了。脸色憔悴,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官服也是皱巴巴的,哪里还有五品官员的威风与气势,活像个被罢免了官职的倒霉人士。
秦氏见老爷回来,喜出望外,忙命下人打水泡茶,伺候老爷梳洗。
俞若谦洗了把脸,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一杯暖茶下肚,总算是缓过神来,看看一屋子的亲人,大有劫后余生恍若隔世之感。
“总算是回来了……”俞若谦感慨了一句。
秦氏低低的问了一句:“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一日一夜,可愁死我们了。”
俞若谦重重的吁了一气,揉揉发胀的太阳穴,说:“户部尚书李大人,还有平日跟李大人走的较近的汪大人,周大人都被下狱了。”
众人心惊,秦氏问:“为什么?”
俞若谦神情无比凝重,一字一字道:“太子谋逆。”
这四个字,犹如数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直炸的大家魂飞魄散。尤其是俞氏,当年阮氏一族就是牵涉到平南王造反一案,家财被抄,全家老少铃铛入狱,若不是祖宗庇佑,便是满门抄斩也是寻常,如今大康又出谋逆之事,怎能不叫人心惊胆战。
阿语惊悚的久久说不出话来,太子谋逆,是真谋逆还是某些有心人,处心积虑的设计?虽然她对这个太子没好感,甚至可以说很讨厌,巴不得他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