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毗伽阙进宫的时候,赵德芳一行四人也已经绕过了洪泽湖,“公子,你看,前面就是青州涧,通过后,我们就到楚州地界了”,种师成高兴呼道,好久没见老莫那帮家伙了,心中竟然十分想念。
“好”,赵德芳口中道好,心中却感到颇为压抑,其实越离近楚州,他就越担心,李玥到底在楚州准备怎么对付自己呢?旋即暗笑一声,我竟然被此妖女一句轻飘飘的话,扰得心绪不宁数日,真是没用,管她说的是什么,到了不就知道了。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于是放开怀抱,纵马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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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前面应该就是老莫他们包下的那家客栈了”,种师成高兴道。分别一月有余,种师成他们终于抵达大宋淮南东路的出海口——楚州,想到马上可以见到那帮兄弟,种师成兴奋极了,催促着赵德芳他们快点走。
客栈的大门虚掩着,种师成顺手一推便吱呀一声开了,“老莫,老莫,俺们来了,快准备好酒好菜啊,哈哈”,在种师成迈进宅院后,却没有听到半分附和、回应声,这不禁让他感到疑虑,暗道:难道走错了?
赵德芳也感到有点不正常,赶紧跟了进来,“袁毅,你照看好钱世子,师成,你和我一起进去看看”。袁毅看到赵德芳眼神中的焦虑,立刻明白事情不对,抽出佩刀,与钱惟濬候在正门口,并紧张的巡视着附近街道,如果出现问题,准备随时示警。赵德芳、种师成则各持兵刃,进入内院,查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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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内院,赵德芳、种师成即被眼前庭院中的景象彻底震惊了,种师成甚至眼睛立刻血红了起来——庭院中,横七竖八全是尸体,死的不是别人,正是赵德芳王府的那些家将,他们跟着赵德芳从开封突围而来,没想到最终还是惨死在楚州的客栈中了。
赵德芳咬牙欲碎,伏身于一具尸体处,探了探,确实已经断了生机,不过血液尤有余温,看来被杀害,亦不过一两柱香的时间而已。“快,赶紧上楼看看,看是否还有活着的弟兄”。
种师成闻声,与赵德芳一道,飞串而上,过道里,厢房门口,亦倒毙着不少赵府家将,他们浑身浴血,刀刃上亦尽被染红,碎裂的门、窗木屑随处可见,看来曾发生过非常激烈的搏杀,而且,对方应该也有不小的伤亡,只是他们的尸体已被提前带走。
赵德芳踩过浸满鲜血的地板,看着一副副此刻已经僵硬的熟悉面庞,心中极感愤恨,是谁干的,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公子,他还有气!”
赵德芳听到种师成的呼喊,赶紧跑过去,便见他扶着一个头发散乱、浑身是血的人,那人手中还紧紧地拽着一把佩刀,刀刃都被劈卷了数处。这柄刀,好熟悉啊,赵德芳赶紧半跪着,用手拂开挡在他面容前的散发。
“老莫!”赵德芳、种师成同时惊叫道。
赵德芳赶紧略施真气,将老莫的心脉护住,同时命令道:“师成,你赶紧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存活的弟兄”。
“是,公子”,种师成立刻一间房、一间房地查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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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老莫眼睛艰难地睁开了,看到赵德芳,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公子,你终于来了……”一句话没说完,便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老莫,别说话,赶紧休养一下”。
莫管家点点头,不过眼睛盯着房间的一角,强行抬起手指了指。
赵德芳顺着老莫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面红底镶黑的令旗,稳稳的插在厢房的桌面,上面刺着几个惊心动魄的大字——“大江盟”。
“李玥,我誓要杀你!”赵德芳愤怒喊道。这些家将,与赵德芳名为主仆,实为朋友、兄弟,如今却被李玥那妖女屠戮殆尽,还被她轻描淡写地说成是送给他赵德芳的一份“大礼”,赵德芳气得难以自控,冲过去,一刀劈往那面“大江盟”的令旗,令旗,以及令旗下面的檀香木桌,被贯满真气的利刃震成碎片。
“公子,怎么了?”种师成闻声而来。
赵德芳颓然道:“还有活着的吗?”
种师成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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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芳等不知道的是,在此间客栈不远处的一座茶楼里,李玥正淡然地品着手中香茗,“贺使君,你可以让刺史府的府兵们出发了”。
“是,宗主”,贺刺史一挥手,一名武将模样者,立刻上前道:“请使君吩咐”。原来这“贺使君”竟然是楚州刺史,“宋参军,你立刻带兵包围客栈,记住,不要伤他们的性命,赶走即可,主要是别让他们将尸体带走,那些尸体,暂时还有点用处”。
“不”,李玥打断道,“放开去做,不必刻意留手,他们跑得掉的,如果束手束脚,贺使君反而自我暴露了”。
“宗主英明!”贺刺史、宋参军齐声道。
然后,宋参军再施一礼,退下,调兵去了。原来楚州的刺史府,其实早已是“大江盟”的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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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一盏茶的功夫,街道上传来军队踏步的声音,刺史府的府兵们已经出动了。李玥微笑道:“贺使君,奏章知道怎么写了吗?”。
贺刺史恭声道:“正要请宗主赐示”。
“告诉赵光义,楚州发现一股逆党,是赵德芳的残部,据刺史府事前探得的消息,在赵德芳死后,这帮贼心不死的家伙,没有了主心,于是决定落草为寇,不料,却被官府查知,最终被楚州军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