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沈卜道:“飞儿,宁小兄弟说他丢了一个信封,你可见过?”荆楚道:“小侄不明,敢问是谁的信封?”方谨道:“锦衣卫指挥使韩大人的信封。里面装有极其重要的东西。”荆楚看了看沈卜的眼神,摇头道:“不曾见过。”宁云大怒,迈前一步道:“你敢撒谎!除你之外,有谁敢拾锦衣卫的信封?”方谨大声斥道:“放肆!退下!”宁云含恨而退。荆楚皱眉道:“宁兄何以言此?在下确实不知道什么信封。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找不到的?”
宁云不说话了。方谨叹道:“宁百户到了府上,才……”荆楚道:“既然如此,宁兄为何一口咬定是我?”宁云压抑怒气,道:“除你之外,一路无事。”荆楚哂笑道:“宁兄好没见识!那些神偷大盗,除了特立独行的楚香帅,有谁偷了东西还知会你一声的?难道宁兄身负绝艺,断然不会被偷?”宁云蚕眉一竖:“你!”荆楚又道:“说话要讲证据。正所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咱们公门中人更应如此。你有没有问过当时围观众人?”
他料定宁云没有证据,否则不会如此客气。果然宁云脸色阴沉,哑声道:“人都散了,我问谁去?”荆楚关心道:“旁边那几家饭馆问了没有?”宁云道:“问了。没见。”荆楚大为放心,却皱眉道:“那就不好办了。”沈卜道:“若是盗贼所为,我六扇门不能置身事外。老周,这件事交给你。”周晷点了点头:“是。”方谨起身道:“既然如此,方某多谢诸位。告辞了。”沈卜道:“送客。”荆楚和周晷一起去送。回来时荆楚道:“周叔,我去上个厕所,一会再去。”周晷笑吟吟地点头。荆楚找到小环,要来信封,回到客厅,沈卜和周晷正在聊天。
只听沈卜对周晷道:“都说宁云是锦衣卫小辈第一,你怎么看?”周晷道:“不够沉稳。武功要比贤侄高些。”沈卜哼道:“岂止高些?要是拼命,沈飞活不过十招。”周晷道:“贤侄习武不过数月,而且根基未稳,怎么能和韩光调教了十年的麒麟儿相比?”沈卜道:“倒也未必。”叫道:“大胆沈飞,竟敢偷听?”沈飞赶紧进去,笑嘻嘻地道:“我不是故意的。给你们看样好东西。”沈卜冷哼一声,道:“宁云的信封么?”荆楚奇道:“你怎知……”沈卜不耐烦道:“方谨和宁云看不穿你,我还看不穿你?”荆楚交出信封。沈卜掏出铁片,细细观看。看完递给周晷,道:“什么玩意?”
周晷察看半天,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这上面画了只赢鱼。山海经云:邽山赢鱼,鱼身鸟翼,音似鸳鸯,现则其邑大水……”沈卜没好气道:“我没读过山海经?还用你说?我是问你什么意思?”周晷擦了擦冷汗,道:“我去查去。”荆楚却道:“周叔,锦衣卫指挥使是不是叫韩光?”周晷道:“正是。怎么了?”荆楚道:“韩光十分重视此物,竟派他的义子宁云亲自送来衡阳,此物……”“大人!我回来了!”只听砰地一声,房门被人大力踹开,一名胖子飞了进来。
荆楚正欲拔刀,却听沈卜怒道:“熊保!你活腻了?”熊保是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浓眉大眼,看起来有两百斤重,像一只熊。熊保跪在地上,伸出肥手,将挡在前面的荆楚拨至一旁,小声道:“兄弟让一让。”接着像个太监似的叫道:“熊保有事禀奏!”沈卜怒气未息,森然道:“若非要事,你就自裁吧。”熊保冷汗狂流,慌忙道:“属下刚从汉中回来。大风楼主前天开始广发令牌,遍请武林,共赴盛宴。”沈卜道:“什么盛宴?”熊保兴奋道:“山海之宴!”
沈卜道:“就这个?”熊保茫然道:“啊?”沈卜道:“给我把他拉下去……”熊保叫道:“还有!”他不等沈卜说话,便道:“大风楼主说了,宴前一周会有比武,赢者……”沈卜道:“赢者怎么?”熊保忽然发起抖来,往前爬了爬,一口气道:“赢者便有资格入第九层呆上三天!”沈卜和周晷对视一眼。沈卜道:“大风楼主这是下了血本!”周晷道:“不知是何用意?”四道目光一起转向胖子。胖子受人重视,很是高兴,却听旁边有人问道:“入第九层呆上三天,又怎么样?”
熊保这才注意到荆楚。他仔细地打量了番,道:“这位兄弟我怎么没见过?”周晷道:“沈大人的侄子,沈飞。和你一门。”熊保一听这是沈大人的侄子,吓了一跳,道:“大哥,以后你就是我大哥。我跟你混。”荆楚道:“这个……”熊保又道:“大哥,你竟然连云霄宝殿都不知道?”荆楚脑子一懵,道:“凌霄宝殿?”“不是凌霄宝殿,是云霄宝殿。凌霄宝殿的主人是玉皇大帝,云霄宝殿的主人是大风楼主。”熊保给荆楚解释道,“大风楼第九层,称作云霄宝殿,大风楼主一生搜罗来的秘籍、珍宝和美女都在里面。大风楼主曾说,无论你使何种手段,只要你能进去,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
荆楚将信将疑,道:“得到想要的一切?”“此事千真万确。”熊保信誓旦旦,“你可问沈大人。”沈卜点头道:“确是真的。”荆楚问道:“除了大风楼主,可有人进去过?”熊保道:“从来没有!”荆楚心里一惊,道:“这位大风楼主,武功极高?”熊保道:“不光他武功极高,他的手下也武功极高。云霄宝殿占地近亩,却是风雨不透。要做到这一点,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周晷道:“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