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晓得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但我能猜出肯定与王爷有关。如果你想接近他,那么就得先为他做事。救下这几人,就是你要做的第一件事。”
疯子“嘿嘿”又笑了,抓抓脸道:“张公公,你家王爷现在应该求贤若渴吧?如都像你这种做法,你还指望他能找到谁给他卖命?”
“如果你真是“贤”,那就让王爷看看你“贤”在哪里。”张平笑,“如果你跟王爷这三年收买的人一样,你以为我还会来找你救人?”
疯子看了张平半晌,道:“谁要是再跟我说你是老实人,我就用锥子锥他一百八十个窟窿!”
张平起身,走过疯子身边时拍拍他的肩膀道:“那小姑娘的求生意志不大,救活后怕也会寻死。你好好安慰安慰她,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疯子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吼一声:“滚!”
张平很识时务地转身就走。
胡荣脸色阴沉,坐在堂中一言不发。
太守李登背手踱步,沉思不语。
“李大人,太守府戒备如此森严,您以为谁能有此能耐竟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太守府来去自如?还能带走一个活生生的女人!”
李登停住脚步,回头苦叹道:“胡公公,本官也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本官可以保证,来人绝非太守府里的人。”
“哦?是吗?那守城的五人莫名失踪也跟太守大人您无关了?”
李登暗骂一声死太监,脸上还得带着苦笑道:“本官确实不知。”
死太监心狠手辣,竟要把他手下五人灭口,只不过为了掩饰他的行踪。那四名普通士兵倒不可惜,可惜的是那名修武校尉却是他的心腹之一。
如今这五人生死不知,也不知胡阉说的是真是假。也许胡阉口中责怪五人下落不明,其实却已暗下杀手?想来也有可能,这死太监下面那根都没了,竟还能色心不死,要了一个漂亮丫环过去也不知对她做了什么事,如今那丫环也不见人影。但看仆人收下来的床单上的血迹,怕那丫环也早已凶多吉少。
李登心中对胡荣厌恶至极,却因他特使身份,不得不曲意奉承。想到三皇子今早来找他提的事,他的心不由活动起来。
胡荣心中更是忧虑加怀疑。早上待他回到屋中发现床上少女竟失去踪影,询问之下也无一人知晓她的下落,而后又在床头发现一缕丝线,心中便大起疑惑。
他胡荣身为皇帝身边最高品阶的太监,对文武百官衣饰再了解不过。那缕丝线看颜色及质地明明就与三等侍卫配饰上悬挂的垂须相同。而这雁门关中唯两个三等侍卫都是三皇子身边的人。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三皇子已经知道他来到这里,说明三皇子对他秘见城守产生不安。
可三皇子为什么会不安?他今日带粮草官来见城守又为何事?这李登又为何一言未跟他提起早上三皇子前来拜访一事?
胡荣本就多疑,这一日之内又出现多事皆和他切身安危有关,自然也就越发疑神疑鬼。
张平坐在山坡上看皇甫桀在黑夜里训练他的军队。
一支两千人的队伍,人数不多,却在精。原本属于陶正刚的队伍,逐渐地染上皇甫桀的色彩。三年多来,人事变更替换,两千军伍早已不是当初的骑射队,就连他也无法完全掌握队中所有人的真实底细。
这支队伍中最有意思的便是陶正刚。这位原本为正职,却在后来心甘情愿把自己降为副职的骑尉大人。
皇甫桀对他下的心血也多。在他分析身边有能之人的性格和所长后,他发现陶正刚虽然个性过于耿直、说话也易得罪人,但他讲义气、敢拼死、身先士卒、爱护手下兵士,极得手下人心。
于是在他救了他两次命、在一次战败承担了所有失职罪行替他挨了一次军棍后,这位陶正刚大人轰然在他面前跪下,以血盟誓终身相随。随后这位陶大人就上书刘白大将军,说自己无法胜任正职,推荐皇甫桀为正。
刘白考虑到皇甫桀身份,允之。
皇甫桀很聪明,张平不想用城府深不可测这个评语来形容他看大的少年。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有时连他也无法看出他到底想干什么。只觉得那个人布的局越来越深、越来越让人无法找到头绪。
在他看来,皇甫桀大概是最不像皇子的一位皇子。不提他的童年,只看他如今,你也瞧不出他哪里有像皇子的地方。
行军打仗中,他和兵士们一样。兵士们吃什么他就吃什么,兵士们睡哪里他就睡哪里。
兵士们会的,他基本都会。你让他挖坑做饭,他也能立刻给你烧一锅出来,绝对不会出现脸上黑灰一片、呛得一塌糊涂的窘相。
张平知道这都是被逼出来的。在他们刚到这里不久,一次出城追击,反被敌人从后方包抄困于不知名的山谷中。在那里,皇甫桀与他还有六十名士兵熬过了整整三十天的围困。如果不是皇甫桀在那六十名士兵面前发誓他一定会把他们活着一起带出去,以他和他的功力想要逃出生天还算不上难事。
但是带上六十名士兵,还是在敌人的包围下,这就成了困难重重的事情。
那也是皇甫桀第一次印证自己所学,他带着这六十名士兵与敌人打游击战,把以少胜多的精髓发挥到极致。
最后他们终于在被围困三十天后突出重围。那次一共有四十七名士兵跟他们一起活着突围了出来,其中有两名重伤者,皇甫桀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