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蹙眉,看到直勾勾看着他手里饼子的壮汉,微微一笑,“想吃?”
壮汉搔了搔头,“嘿嘿。”
李伯拿着空水壶往壮汉眼前一放,“去给老头子打些水回来,老头子分给你半个饼。\quot;
壮汉眼前一亮,忙拿起水壶起身向门外走去。
李伯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老了,可不想折腾了不如就这样吧,再骗个十几年也就到头了。李伯思来想去,突然看到地上倒映出一团黑影,正想着那胖小子这么快就回来了?喉咙一痛,他甚至能看到自己的血pēn_shè而出,捂着脖子浑身抽搐时,隐约只看得见那人蹲在地上拿起一个荷包匆匆离去。
李伯眼白翻起,壮汉提着水壶进门,登时吓了一跳,手里的水壶掉落在地上,“李伯……李伯……”又想靠近,又怕那惨状。
李伯已经看不清了,上下开合的嘴唇隐隐约约透出两个字,“荷……包……”
壮汉吓的抵着门,不知所措时,耳畔传来一声惊呼,“啊!”
丢丢从马上下来便直奔庙里,看到庙里的光景吓得小脸煞白,转身抱紧跟着进来的卫沉,卫沉蹙眉,将怀里的丢丢揽至身后,而后单膝跪地查看那人的死状,良久将那人的眼眸合上,面色紧绷,这人死的手法他极为熟悉,起身看向那抵着门不敢挪动半分的男子,沉声问道:“你可见是何人将他害死?”
壮汉隐隐觉得这人眼熟,还没想起来是谁,直觉的摇了摇头。
卫沉想起一事,复又问道:“那荷包呢?”
壮汉条件反射的看向地面,颤巍巍的开口,“刚刚还在那儿……”
卫沉眉头蹙的更紧,看着趴在他背上不肯抬眼打着哆嗦的丢丢,叹了口气,犹豫片刻,“你还是先离开这里吧,那些人可能还会回来。”话罢再不做停留牵着丢丢的手离开。
将人扶上马,卫沉随后翻身上马,看着怀里吓得哆嗦的丢丢,卫沉手抬起又放下,最终大手抚上了丢丢的头,声音不同于以往的沉冷,有些不大自在,“别哭了。”
丢丢扁了扁嘴,带着哭腔,闭着眼睛伸手,“我的荷包呢?”她刚刚吓的什么也不敢看什么也不敢听。这会却记着那荷包。
卫沉面露难色,犹豫半晌,将自己腰间的荷包放在她手中,这是他娘小时给他的,娘去的太早,他早已经不记得娘亲了,身无旁物,也就这个荷包一直伴着他了。
丢丢睁开眼睛,扁了扁嘴,泪眼汪汪,“这不是我的。”
卫沉叹了口气,抬起袖子给她擦了擦眼泪,她身世艰难,他确实存着怜悯之心,但却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想到之前孟良的一番话,卫沉垂下眼帘,“你先用这个,你的我会帮你找回来。”
丢丢难得没有再吭声,将荷包系在自己的腰间,软声软气的不断的嘱咐,“你一定要帮我找回来哦。”
卫沉冷硬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拉起缰绳,“好。”
这厢,林小差与那白衣人穿梭在葱郁之间,林小差混迹在边关时曾受过高人指点,轻功卓绝,那白衣人不是他的对手,随即立刻放弃脱身的打算,白衣人抽剑回身,便要直取林小差性命。
林小差闪身回手一记将那白衣人打的倒退几步,白衣人有些恼怒,再次提剑袭来,林小差后仰反手击打在那人虎口,另一手手背击向白衣人腰腹处,未待那白衣人重新立稳身子,林小差便一手扣住他的项颈,蹙眉问道:“你是何人?”
白衣人别过闭上眼睛,林小差勾唇邪邪一笑,“咔吧”一声将那人下巴卸掉,“好啊你不说,那小爷我就带你尝尝铁烙刑如何,哦对了你是大尧人,应该不知道什么是铁烙刑。”
白衣人闻言变色,他虽然是大尧人,但也因着主上,常出没于蛮夷,自是知道什么是铁烙之刑,蛮夷最狠厉的刑法,一片片割下你的肉放在你眼前的烤盘中,直到身上没有一块完整时,烤盘中的肉也熟了。
林小差见他面露惊惧,诧异道:“知道?”莫非这人不是大尧人?思忖半晌,心里更加疑惑,这人应该不是那女人派来杀他的,听说蛮夷已经内乱,那女人和那男人已经死了,他应该安全了,命只要一条,好不容易逃离那里,绝不能死在这里,他还没开始自己的生活呢,启唇一笑,“知道就更好办了,说罢,盯着我做什么?”
白衣人蹙眉并未开口,林小差从小舔着刀子过活,一身桀骜骨子里带着蛮夷人与生俱来的狠劲,见他不说,没有商量,手起刀落便割下他胸口最嫩一块肉扔在地上,也不二话,又抬起手,十分娴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