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们都很努力,即便蔡道带着这么多人参观,大部分工匠和学徒还是在埋头苦干。
蔡道也理解这些人的想法,在他们手中完成的每一个零件都是钱啊,耽误每一分钟就会给他们造成一分钟的损失。
蔡道把五间厂房齐齐巡视了一遍,却并没有说什么。
不是不想提意见,造船厂里需要改进的地方还有很多,可是,如果一直依赖自己,那么这间造船厂以后根本就不可能有多大的发展。
蔡道虽然也想留在孝慈里,但是,他必须要赶在冬小麦种植前回到京城。所以,对于造船厂来说,自己不是它的保姆,也做不成保姆,充其量只是它的一个引路人罢了。
现在整个造船厂已经逐渐步入正轨,而第六和第八研究所现在成了造船厂的人才孵化器。
里面聚集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年轻人和半大的孩子。他们是边学习数学和认字,边从老师傅那里汲取木工的经验和认真苦练自己的技术。他们一旦学成,如果过几年,能够培养出一个思维敏锐,思想开阔的年轻人,那蔡道花费的精力和金钱就没有白费。
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年轻人进入这里。
回到家里,蔡道叫来蔡喜和蔡独臂,分别让他们将家中所有的管事、仆人,船队在家的船员、孝慈里百姓的头面任务以及收养的孩子都召集在蔡道府邸的大门前。
半个时辰之后,蔡道有重大的事情要宣布。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蔡家所有的人都来了,孝慈里的百姓们本来在田里干了一早上,可是,家里的婆娘一听说送财童子有事要宣布,便马上去通知自己的丈夫、儿子,这些人听到后,立刻扔下手中的工具,丢下前来送信的老娘和媳妇,呼呼啦啦地赶到了蔡道的门前。
人是越聚越多,本来,蔡道想要召集的人早就已经来气了。
可是,他看到百姓们表现得如此积极,就按自己的原话,决定等上半个时辰。
“我的家人们、孝慈里的百姓们。我,蔡道,今天在这里宣布,以后蔡喜就是蔡府的内管家,管理府内大小事物、以及农田、荒山牧场;蔡独臂为外管家,管理船队、造船厂和码头的防务、日常运转。”蔡道先是正式认命了他们二人,明确了他们主官的事物。
由于之前进京的时候,没有想到自己和蔡家闹得如此之僵,蔡喜爷爷替他独自建府后,两个人的权责一直不明晰,所以,俩人之间起了不少争执。
说完,蔡道顿了顿,这件事与百姓们的关系并不大,便接着说道:“我有两件事要对乡亲们讲,第一、以后凡是孝慈里的男人,不论大小,都可以进入造船厂里学木工,赚取工分。
“公子,照你这么说,我也能进造船厂去啦?”说话的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长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勤耕作,终年风吹日晒雨淋,比后世人会更快的衰老,所以,蔡道根本就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
蔡道的话被打断,可他并没有生气,而是耐心的解释道。“没错,哪怕你是五十多岁的大叔,也能进去。
不过,进入了,并不代表你一定就能拿到工钱。
造船厂里规矩不少,凡是违反规定的,轻则扣公分,重则赶出造船厂。
还有,以后,制造厂对工人们的木工手艺,也会要求越来越高。谁的手艺越高、出的活越多,谁拿的钱就越多。
当然,六七十岁的老爷子就不要去凑热闹了,你们还是呆在家里颐养天年。”
“公子啊,我不会做木工活,怎么办?”
“是呀,是呀,我们这些人种了一辈子的地,可都不会这门手艺啊?”
“……”
“公子,我们这些男人都去造船厂干活了,家里的地该怎么办啊?总不会让那些老娘们种地吧!”
“老娘们又怎么了?是把你冻着了,还是饿着了?我们这些女人又为什么就不能种地啦?”
“是呀……”
“……”
好家伙,起先还只是男人们出言询问,刚才那位明显是个妻管严的家伙多嘴说了一句,立刻就把围在四周的女人们给引入了战团。
都说一个女人相当于五百只鸭子,那么如今现场聚集着数万只鸭子,吵得蔡道脑仁都疼了。
蔡独臂一看这情况,不是事,便扯着嗓子吼道:“你们这些丘八,都瞎咧咧什么,赶紧把嘴闭上,公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还好,田寡妇怀着孕,今天没有来。蔡独臂其实也是个十足的妻管严。
蔡独臂的威望真不是盖的,话刚撂下,在场的百姓就全部安静了下来。
蔡道知道自己现在年纪还小,声望比蔡喜和蔡独臂高,可是论威望就比不上这两个老爷子了。“这第二呢,就是我打算在荒山里盖一间大的学堂。”
学堂,这两个字如同炸雷一般听在百姓的耳朵里回荡。
大宋历代皇帝不遗余力的推广儒学,大力提拔文人,宋真宗那首劝学诗更是深入人心,所以,又有哪一个百姓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读书成才,好有一天考中进士,光宗耀祖啊!
可惜,以往,孝慈里大户人家的私塾根本就不会给他们这些苦哈哈的穷人开放,更何况,普通老百姓一年到头吃不上几顿饱饭,那还有钱去送家里的孩子去读书啊!
如果,公子真得把学堂建起来,那真是功德无量啊!
“不过,你们也不要高兴的太早。我建的学堂里,学得主要不是科举考试的东西,而是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