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回去以后多想想,我明天早上要去巡视一下造船厂!你先派人通知一下,也别让那些工匠们今天和太多的酒。”
蔡道却不想给蔡独臂再次说话的机会,自己决定的事情,绝对不容更改。所以,蔡道把话说完,便把他撵出了自己的书房。
坐了一天一夜的船,刚才又是被众人好一番闹腾,搞得蔡道此刻身心俱疲,他懒得挪地方,书房里也有一张小床,便脱了衣服躺在上面,不一会儿鼾声响起。
这一路海船的颠簸,又是和蔡伯俙那个不要脸的死老头斗智斗勇,蔡道真得是太累了。
这里虽然是新家,他却觉得无比安心。
过了没有一炷香的功夫,一个窈窕的身影闪进了书房,来人轻手轻脚来到了蔡道的床前,先是在书桌上轻轻地放下一套干净的衣物,接着上前把他踢开的被子塞到身子底下压好,最后,把他脱下的衣物全都收集起来,抱在怀里,便无声无息地出了书房,慢慢地关上房门。
自蔡独臂走后,书房的门口就一直站着两个年轻的后生在守卫着蔡道的安全,可看到来人进入书房,两人并未拦阻,因为她就是蔡道的第一侍女花姐姐。
幸好不是十五,蔡道又过了一个无梦之夜,起身一看,自己脱下的衣物都不见了,自然明白昨晚花姐姐肯定到过他的房间。
来到书桌前,蔡道拿起崭新的衣物一一穿上,还别说,这身衣服穿上以后还真挺合身的。
他进京这几个月,虽然还受了不轻的伤,可身体生长的速度一点也没有拉下,身高比之前足足高了有半头。可花姐姐居然能够把衣服做得这么合适,她女工的本事看来又涨了一大截。
摸了摸茶壶,里面的茶水还是温热的。书房里净是些书籍,自然不好在里面摆放蜂窝煤炉子,蔡道睡起来有些口渴,便摆好茶碗,提起茶壶倒满了茶碗,由于是一只手,只能一样样来了。
好茶、好水、好茶器。
即便蔡道这个不懂茶的外行人,也喝得出刚刚喝进的茶水是绝对的极品。
看来自己走后,蔡喜爷爷没有净忙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这些今年的春茶被炒制火候刚刚好,味道甘甜而又不失原味,蔡道实在喝不惯大宋人加香料的茶水。
水自然不用说了,肯定是从新买的荒山里找到的泉水。不过,这也太奢侈了,新家离码头近,却离那些荒山很远。看来,以后要建议蔡喜爷爷,不要费时费力的去搞这样的噱头。蔡道本身就是个宅男,虽然也喜欢享受,就为了几口茶水
便让人跑个几十里山路,他也于心不忍。
茶器是景德镇的白瓷,说道景德镇,又不得不提到宋真宗。又是由于这位历史上毁誉参半的皇帝,才让景德镇的白瓷第一次闻名全国。
收拾完毕,去吃了早饭,蔡道便带着蔡板、蔡桶和俩个新跟班张宝、王贵一起出发,去旁边的造船厂视察。
蔡道的造船厂,其规模比当初又扩大了数倍,造船厂的四周都是大号青砖垒起来高约一丈的围墙。还特意把围墙周边的树木全都看了,种上了紫花苜蓿。
不用说,这也会是公子大人他又一个古怪的要求。砍光周围的树木,大家还都理解,毕竟孝慈里蔡府和造船厂一直都没有断过奸细的刺探。可为什么一定要费时费力的种上这些草?蔡道自然是懒得和他们解释什么是环保,就跟他们一直在抱怨工作的时候,为什么一定要带上棉制的口罩一样。
来到厂子大门口,看守大门的两个老头子非常的尽职尽责,把蔡道和身边所有人的通行证都齐齐看了一遍,至于他们到底认不认得自,蔡道就不清楚了。
蔡道对他们的态度很满意,造船厂是蔡道如今的产业中的第二个重心,也是他手中现在唯一的摇钱树,不容有失。所以,蔡道制订了严格的进出制度,进厂要带蔡府颁发的通行证,出场的时候,要搜身,片纸也不能带出去。有一次,蔡独臂就忘了带通行证,为此还跟这两个看门的老小子吵了一家。
可谁让这两个老头手里面有蔡道给他们的‘尚方宝剑’呢?当他们取出蔡道的亲笔命令,蔡独臂也只能当场就给他们认了错。
无规矩不成方圆,不管是谁,都不能破坏蔡道亲自制定的规矩。
不过,通行证虽然做不到百分之百的挡住奸细,但是也不是没有任何作用的。首先,通行证上都画着本人的人头画像。画像画的惟妙惟肖,和真人差别不大,而画师则是蔡道在民间找来的高手画师。
众所周知,用毛笔是画不出来和本人太相像的人物肖像的。这位仁兄刚到蔡道手下,刚接触炭笔没有几天,便完全掌握了炭笔画画的秘诀,把蔡道这个半吊子的老师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后世点娘的有些大大牛拜的能制造出流水线,可蔡道没有这个本事。
为了最大程度的防止泄密,蔡道的造船厂采取标准化,各自分工的形式造船。
标准化,自然就是按照宋代度量衡中的‘度’,制作出标准的度量工具。
造船厂里,大到大中型船只的龙骨,小到一根椽子,工匠和学徒们的每一件船只的零件都需要用制成的工具去测量,凡是不符合标准的,全部返工,而且还要扣除公分。
什么时候制作的零件合格了,才能拿到工钱。
开始的时候,不管是工匠,还是他们的学徒都非常不适应,这些人返工一两次还能够忍受,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