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送的名额。在保送考试里,严颜恰好是第二十名,而仅以一分之差排在她后面的就是吴晗。两个人都是年纪光荣榜上的常客,名字眼熟得很,今天总算是对上脸了。
“……请多多关照。”吴晗僵硬地挤出这么一句话。
“别担心,”严颜霸气地拍着吴晗的肩膀道:“不会欺负你的。”
上午第三节课的下课铃声敲响了,大家纷纷离开座位去操场准备课间操。吴晗刚刚起身便被严颜拦了下来。
严颜把花名册往桌上一拍:“新同学,你还没交班费呢。二十块,交完在学号上画个勾。”
“我今天只带了二十块的午饭钱。”吴晗讷讷地笑了,笑容里还带着一丝尴尬。“我明天给你行吗?”
严颜打量了他一下,决定“不欺负他了”。于是点了点头。放他走后,严颜又看了眼花名册:吴晗,学号53,全班学号的末尾。
严颜是班上的生活委员,主要工作就是管班费。她这次收班费是为了九月底的运动会做准备。每年放国庆假期之前,学校会举办一次全校范围内的运动会。两天的比赛连上七天的长假,不用上课,不用自习,实在是所有人翘首以盼的活动。而作为手握财政大权的严颜自然要负责买一些纸巾、绷带和应急药品。
这不,严颜周六就起了个大早,抓过手边的小灵通给沈悦发了一条短信:
“下午三点沃尔玛见?陪我去大采购。”
沈悦和严颜住在同一个小区,而且在培德中学又同一个年级。虽然不是同班同学,但是上学、放学总在一起,简直形影不离。
“我写完作业去找你。奶茶你请啊。”沈悦立刻回了一条。
严颜在沃尔玛漫不经心地推着推车,早早地在门口等着沈悦出现。她倒并不觉得焦急,因为这是一个让人愉悦的午后。
s市的夏天太热,冬天太冷,春天太潮湿,唯有初秋刚开学时这一段短短的时光最是宜人。现在,阳光透过树枝洒了下来,严颜觉得身上暖洋洋的,自己好像变成了一片羽毛,轻盈又自在。
“看着那白色的蜻蜓,在空中忘了前进”超市里播放着周杰伦的《黑色毛衣》。她不自觉地跟着哼了起来。去年这张专辑出来的时候,她恰好上高一。那时,她常常把里带进校园,趁着午休的时候和沈悦躲在教室的角落里,一人戴着一边耳机地听这张专辑。
不知不觉,沈悦已经来到了严颜面前。她见严颜魂不守舍的样子,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想什么呢?快走吧。”
油性笔、纸杯,和应急用品不一会儿就堆满了购物车。二人大包小包地满载而归。
“现在还早,要去小湾街逛逛吗?”
“提这么多东西你还逛得动啊?”严颜难以置信地问道。
“你请客,我当然逛得动。”
小湾街是培德中学门口的一条小巷子。里面沿街处处都是小吃摊、精品店,和卖书刊的铺子。如果走到更深处的角落里,你还能发现一些学生喜欢偷偷光顾的网吧和台球室。这附近学生众多,所以每到了傍晚放学的时候,小湾街就热闹了起来。对中学生来说,这样一个拥挤、狭窄甚至是脏乱的小巷子就像是琳琅满目的百货商店,可以满足他们所有的需求。
今天是周末,学生都回家了,小湾街倒是难得的清静。严颜和沈悦在一家饮品店里一人点了一杯珍珠奶茶。店里很小,只有临街靠窗的位置放着两把吧台椅。
“吁”沈悦喘了一口气,迫不及待地把塑料袋扔到了地上。
严颜也累了,她擦了擦额上的汗珠,爬上了高高的椅子。她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沈悦:“你们班有新同学转来吗?”
“好像有几个从文科班转来的,你们班呢?”
“我们班就转来了一个人。”
“嗬,能转来你们班,那肯定是学霸。男的女的?”
严颜所在的七班是全年级心照不宣的实验班。有传言说,他们班就是由当初入学考试排名最前的那五十几个人组成的。
“男的。吴晗,你认识吗?”
沈悦思索了一会儿道:“是不是个子高高的?我好像在球场见过他。”
“嗯,那就是了。”
“怎么样?”沈悦满脸坏笑地问道。
“什么怎么样啊?”
“你对他印象怎么样呗!”沈悦的表情越发八卦了。
严颜嫌弃地轻哼了一声,“就那样,还能怎样?”说完,她吸溜溜地把杯子里残余的珍珠果吃了个一干二净。
到了运动会的日子,学校在田径场入口处立起了巨大的充气拱门,拱门两旁的猫公仔在鼓风机的作用下像招财猫一样点着头。严颜走过拱门,远远地看到班长李仪文和几个男生已经开始布置起了场地。他们用几张桌椅在粉笔画下的界限内,围出了一小块七班的地盘。
“严颜,快过来。”李仪文招手道,“呐,这张桌子就归你看管了。”
那张桌子正对着田径场。桌子前边立着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