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出身尊贵样貌上乘的女子还未承恩,就遭横死。怎能不让林笙心惊胆战?
林笙突然很想念灵芝和夕梨宫,可恨自己走得太远,灵芝定是寻不来了。赶忙几步逃离了这不宜久留的是非之地。林笙不识路,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去。只能在夜色中慢慢摸索,已是子时,天更黑了,黑的连一丝光亮也没有。林笙只感觉油然而生铺天盖地的恐惧,却又诉不出来。只一个人胡乱的向前走,不停地走,走的意识都不再清明…
终于,一座华丽的宫殿立于眼前。太高了,林笙向上望去,这宫殿有九层。从外部看都说不出的繁复华丽。林笙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只看门上并无封条,想来不是禁地。烫金的门匾上赫然镶嵌着两个大字:玉楼。
林笙只觉周身疲倦,不再去管这合不合规矩,不再考虑夕梨宫众人焦虑的寻找,探身推门进了玉楼…
作者有话要说:
hhh玉楼可是楠竹和女猪定情关键哦,你确定不看确定不看确定不看?
第7章宫闱旧事
玉楼·子夜
林笙缓缓推开斑驳沉重的大门,那门大约是太久没被开启,被骤然推开的一霎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声响,将林笙的困意赶到了九霄云外。门底与地面间结了厚厚一层灰网,实在肮脏腐朽。空气的流动加速了尘土的传播,一时间尘土飞扬,呛得人难受。眼前迷蒙一片,也看不清前方的事物。林笙将手臂挡于身前,待视线恢复后方继续前行。
这里比外面更冷,桌椅板凳茶具卧榻,甚至于多半的摆设都是由白玉制成。玉质性冷易碎,能将其雕刻成多种图案并能放于一宫之中。在林笙看来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林笙伸手触了触平滑的桌面,果然是上好的白玉,玲珑剔透,触手生凉。与自己钟爱的那支玉簪的用料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而殿中人拿这样的宝器去大兴土木的建造宫殿,真是暴殄天物。
空气中传来阵阵难闻刺鼻的霉味,窗上的素白纱帐被风吹的瑟瑟舞动,似是前世记忆中的恶灵蠢蠢欲动的蚕疽。凭着感觉找到冰冷坚硬的卧榻,刚想小坐歇息片刻,却如芒在背的发现这残破的阙楼中竟还有人的声音。
林笙一下子警觉起来,全身的血液都倾注到大脑里,一步步倒退着四处窥视,总觉得角落里有无数双眼睛在死死地盯住自己。鼓足勇气猛然一回头,却发现空荡荡的宫楼中除了她这个不速之客一人也没有。寂静的有些不真实的夜里,除了风声再无其他动静。可那人声分明切切实实的存在,林笙的视线落到远处的阶梯,略一沉吟后笃定的一步一步地前行。
阶梯也是玉质的,这玉太过通透,以至走在上面会有摇摇欲坠的感觉。若不是身上的寒意太过刻骨,林笙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并非虚幻。一层…两层…三层…依然是看不到人影,可那原本缥缈的人声却变得愈加清晰,似是低声的浅吟,又似是缱绻的低语。细细碎碎地凌乱的交错着,明明是低声的言语,在林笙听来,好像震耳欲聋般的呼啸。明明是一个人的声音,好像扮演着两个人的对话。
终于到了九层。
漆黑的天幕下,有一人半倚栏杆背对林笙独自而立。那人身着素白的纱衣,与这夜景相称显得格外的诡异和突兀。瀑布一般乌黑的长发散落在风中,林笙竟莫名的联想到了方才惨死的袁晴,也是这样的单薄羸弱,在冰冷的秋风中默然无语。
“皇帝哥哥,你是来找我玩的么?”一个声音不期然的响起,震得林笙心一颤。那声音过于青涩童稚,大约一个十岁的小姑娘闲来无事的调笑之语。她依旧没有转过身来,林笙看到的只是背影。不知怎的,这样稚嫩的嗓音与仅仅四尺的身高在夜色笼罩下竟让林笙看出了几分苍凉的意味。
“哦…呵呵,我忘了。他是不会来找我的。”那声音又一次响起,正是林笙方才听到的有些滑稽的自说自话。林笙早就感到今夜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可不曾想过会是这样的光怪陆离,心中的疑问呼之欲出,林笙并不害怕,而是上前几步说:“敢问尊上尊姓大名。”
那人倏地转过身来,狂风吹起她的发丝,苍白的脸完全暴露在林笙眼前。这的确是个年纪尚小的小姑娘,过于苍白的脸蛋仍掩不住五官生的粉雕玉琢,玉雪可爱。似天幕一般黑洞洞的墨色的眼瞳,冻得失了颜色的双唇还是小巧玲珑的模样。若长大些,定是国色。只是太瘦了,除却天生的圆脸外,颈部以及身上俨然是皮包骨。尤其是那过分突出的锁骨,在白皙的肌肤映衬下,格外狰狞可怖。
“你问我的名字,呵呵…那你又是谁呢?”那人依旧笑着,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唯有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笙的双眸,那种审视,愤恨,绝望,像极了濒死的袁晴。
林笙的手心已经渗出了汗,尽量保持平静的声音轻轻福了一礼道:“嫔妾选侍林笙。”
听到此话,那人的眼底闪过难以言喻的悲切,漆长浓密的睫毛覆盖下来,悲凉的凄伤的落下一滴晶莹的泪,却没有哭泣的声音,只是死灰般的沉静与绝望,她定定地站在那里,好似稀松平常的语气轻轻呵出一句:“他不爱我。”
‘他不爱我’没有激烈与癫狂,只是平静的陈述。
林笙望着眼前的女子,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没了先前的害怕,只是疼惜与不忍。不由得上前一步说:“你的难处,林笙愿倾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