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顾白棠,眼前一亮,大声喊道:“诶!那不是、那不是——”他挠了挠后脑勺,福至心灵,“诶我那弟媳妇儿!”
姜夙兴立刻一把将他拽到地上,半是愠怒地低声道:“瞎喊什么,安静点儿。”
眼下这情况,他可不想顾白棠再对他心生反感。好在此处人多混乱,姜昼眠那一声乱喊,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时候有医疗处的弟子赶过来了,“来了来了,伤着哪儿了?哟,这是眼睛受伤了?”
费了些功夫,姜夙兴的眼睛被包扎好了,现场也差不多被处理好了。伤患统一被送到司务院属下的医疗处,接受进一步的检查。
姜夙兴坐在角落里,眼睛仍旧不敢睁开。等四周围都安静了,仔细听了一会儿,屋子里似乎只有姜昼眠一个人的脚步声。于是他小声喊他过来,问:“就咱俩?”
“嗯,他们都伤的不重,都回新生宿舍去了。”姜昼眠爬到铺上在弟弟旁边躺下,“说一会儿有什么师叔要过来看你眼睛。”
姜夙兴这才放松下来,靠在背后垫的软软的被褥上,忽然想起来什么,手一伸直接在他大哥身上掐了一把:“以后不准在人跟前乱喊顾白棠,听到没有。”
他闭着眼睛这一掐可掐的准,刚好掐在他大哥胸前的mī_mī上,疼的姜昼眠嗷的一声在床上翻滚。
“别以为你是我弟我就不敢揍你啊!”姜昼眠眼泪婆娑地威胁道。
面对大哥的威胁,姜夙兴本能地要挑眉还嘴,却牵扯到受了伤的眼睛,顿时痛的他眼泪都出来了。
这时有人从外面进来了,一进来就看见铺上两人一个弓着背捂着身前,一个弯着腰抱着头,都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兄弟俩这么大了还打架呢。”来人这么说了一句,一阵风吹进来,夜风中有隐隐的冷香。
姜夙兴听着有些熟悉,想了想,想起来了。是今天晚上那个御宿师叔,管厨房的。他怎么过来了?心里这般疑惑,姜夙兴人已经从铺上下来,恭恭敬敬地立在地上。
“谁跟他打架,明明是他打我。”姜昼眠是个傻子,没大没小,也不知道行礼,还开始抱怨。
姜夙兴刚想拉着他下来,就听御宿说:“你是哥哥,怎么这般小气。”
“我怎么小气了,他打我我可从来没还手,不信你问他!”姜昼眠这个大傻个孩子气般的举动,让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姜夙兴也腼腆地笑,“对不住,让诸位师叔师兄们见笑了。”
“坐下吧。”御宿在他旁边说道,姜夙兴一坐下,就感到一根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眼角,他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
“没什么大碍。”御宿说道,“后面几天眼睛可能会有些肿,回头给你配些消肿的药,过一阵子也就好了。”
“多谢御宿师叔。”姜夙兴站起来行礼。
御宿问:“你们住在哪儿?回头我去送药。”
有一个弟子犹豫着出声道:“师叔,这两位还未去司务院报道,新生住处已经分派完了。”
御宿说:“那你们先暂时在这儿歇着吧,等过两日入了籍,考试结果下来,到时候各宫各院的弟子都有专门的宿舍。”
“多谢御宿师叔。”姜夙兴觉得这个御宿师叔人还挺不错的,亲和,没架子,就像一个慈爱的长辈一般。不愧是管厨房的,果然心地宽厚。说不定日后,真能让大哥到厨房里去做事。
如果他此刻能睁开眼睛,他就绝对不会这般妄下结论。那御宿身后的几个弟子,个个面色震惊诧异,即便是百般藏住了,神情也是微妙至极。
第二日等稍微眼睛好些了,别的新生都忙着去逛西城,姜夙兴却一大早就带着姜昼眠跑到司务院。
“请问,司务院的御宿长老门下,今年可还接受弟子?”
这两日正是报名的时候,错过了,等过几日城禁日到了,姜昼眠没有部门可去,是不能留在西城的。
没想到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御宿长老?他可从来不收弟子。”
“从来不收?这是为何?”
“你问我,我问谁去。”
工作人员不阴不阳地回了他一句,这有公差的,都是这个脾气。姜夙兴立在原地,心愁这下该把姜昼眠往哪儿送呢?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西城这地方,也是讲求关系的。说道关系,姜夙兴想到两个人:一个顾白棠,另一个是楚纨。楚纨他是不想主动去跟他扯上关系的,可是顾白棠……
正在犯难的时候,忽然见一个弟子疾步进入了办事处,呈上一封鎏金帖子,道:“这是御宿师叔今年的招生贴。”
办事弟子也是明显惊讶地瓜子都掉了,“御宿师叔今年终于收弟子了?这可是西城头一桩怪事。”
翻开帖子一看,只有一个名额。
姜夙兴纵然眼睛肿了,这时候眼神儿可好,赶紧把大哥往窗口一推,“玉屏姜昼眠!”
报完名后,姜夙兴这才放心地带着哥哥去逛西城。他没听到,等他兄弟二人离去后,那办事处的火热八卦。
“御宿怎么会突然收徒弟?他不是从来不收吗?”
“这姜家兄弟刚到这儿问御宿收不收徒,帖子马上就送来了,说没鬼我都不信!”
“这也说不过去啊。上一回崆峒掌门亲自送来的一个女娃,非要认御宿做师父,那事儿闹的多大啊,御宿愣是不收。玉屏姜氏算是哪个犄角旮旯的小门小派,总不会比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