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长长一声清啸,“放——我——出——去——”
如此这般连叫了好几声,门忽然被猛的推开了,那戴着银面具的男子迅速走进房中,磨牙说:“贪极,你好歹也是个饕餮府主,怎么刚绑你来的时候还挺贞烈的,这才几天啊,就嚷地跟个怨妇似的。”
“我怨妇?”贪极瞪大眼睛指着自己,“你活得不耐烦了吧?”
那男子点了点头,勾起嘴角:“不过,我今天心情大好,决定放你出去。”见贪极一脸不信任,又说:“切磋切磋如何?”
“哼哼,正合我意。”贪极眼中精光一现,他闷在屋里已半月有余,早就想松松筋骨了,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人,是个很强的对手。这完全点燃了他的斗志,他冲出屋门,惊虹剑自掌中凝出,他的眼中写满杀意。
贪极一动手便直攻势凌厉直取对方要害,已经完全不在切磋的层次上了,几招之后,那男子也发现他估计是憋太久了,玩真的了,于是更加认真应付。
一道银光,一道红光,在院落中来回穿梭,几乎不相上下,可贪极心里明白,这个面具男没有用全力,心下气恼,暴吼道:“你看不起本府主吗!”同时加强攻势。
“好,我欣赏你。”对方也被激起战意,放声一啸,逐渐投入全力……
不久后,贪极第三次倒地,他原本直攻面具男的脸,想除去银面具的遮挡,可正因如此,才会将攻势中的漏洞暴露出来,直接导致了他的失败,面对这样一个强劲的对手,他还是太过急促了,心里只想着打败对方,反而忽视了防守。
他终于认清了两人的差距,倒在地上啐出一口血,揉了揉额角的青肿处,他咧嘴一笑:“第一次和人打架这么过瘾,哈哈,我输了。”
面具男也中了贪极几拳,但看上去比贪极的狼狈样好上许多,他盯着贪极额上的青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懊恼道:“糟了,打到脸了。”
“咦?这有什么关系?”贪极奇怪着对方怎么突然“怜香惜玉”起来。
“我答应……你还要去见送你红线那个人吧,脸上青紫一片去见意中人多没形象。”
“没有啦,你说什么呢……”贪极脸一红,急忙否认,猛然反应过来:“你是说,要放我回天界?”
“对,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那男子点头,“我可是一言九鼎的。”
“我现在可以走了?”贪极心头一阵狂跳,见对方又点点头,直接施展御风之术腾去而起,直冲向头顶的天空。
再怎么样按捺也无法抑制内心满溢出的思念与喜悦,贪极的心震颤不已。
月满,我回来了!
这一次,再也不分开!
而那个面具男,懊悔不已,转身走向一个披着白狐披肩的男子,那人表情微慢车,侧过头不看他,静立的站姿透露出他高贵的身份,面具男还没走近,他就转身走在前面了。
“我真不是故意打他脸的……哎,你别走那么快啊!”他忙追上去。
☆、尾声
月老庙红绸翻飞,庭院中落樱缤纷,樱花树下有人支起画架,执笔描摹。
光影、花影、人影交织成最美的图景,最美,却最落寞。
人是寂寞的,宣纸上的树却不寂寞,执笔之人面对空落落的枝桠,在纸上却画着一个少年,翘着腿坐在树上。或许,画者是在思念,思念什么人呢?画上的少年吗?
画者是月满,画中人是贪极。
月满微微弯□子,伏在宣纸上,细细描绘着少年的容颜,神情专注无比,樱花落了他满身。贪极走近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在红衣的少年还未注意到他之时,他动动手指,纷飞而下的花瓣雨竟停在空中,仿佛时间都凝滞了。世上唯一生动的,是画者细心描画的笔尖。
贪极就这样呆呆地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静静凝视着他。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静。
月满终于察觉到周围的异样,抬头,缓缓转身,正对上一双灼灼的眼。
“你……”月满惊到说不出话来。
“我回来了。”贪极朝他走过去,站定,轻轻抚上他脸颊,然后,捏住他脸往两边一扯,“想我没有啊,嗯?”
月满没有喊疼,眼泪却唰唰落下来。
贪极反而吓到了,急忙给他抹泪:“怎么了怎么了,我没用力呀,疼吗?我给你揉揉……”于是在他脸上胡乱抹了两把,又垂下头揉他的脸。
很仔细地捧着,仿佛手中的人是稀世的珍宝。
月满任他弄了一番,心里乱成一团,恍惚间感觉一温热的物体贴上脸颊,原来,贪极搂着他,在他脸上“吧唧”印下一吻。他的小心脏快要禁不起折腾了,而贪极的嘴唇还在移向更要命的地方——他的嘴唇。
他挣扎起来,贪极却把他死死按在怀里,垂头吻了他。
月满几乎无法思考,大脑热得像是要烧坏了。这,这也太快了吧……
不一会儿,贪极放开了他,恋恋不舍地轻轻舔了一下他红艳的唇瓣,意犹未尽地说:“味道不错。”
月满的脸烧得更烫了,他努力移开目光,不去看贪极尚沾着些水渍的嘴角,尽量使自己忽略那过于激烈的心跳,强作镇定道:“上次……上次借你的红线,可以还给我了吧?”
贪极在心里偷笑一下,旋即用一双含着暖暖笑意的眼与他对视,良久,他举起那只戴了红线的手,轻声问:“是这个吗?”他解下其中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