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和正木有那种关系,还对我做出这种举动 。正木要是知道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呢?”
“喂......”
之前还在迫不及待解开皮带的手不争气的停了下来。
“该不会,你要跟正木说?”
难堪而惊慌失措的声音让我不由得笑了出来:“对我干了这种事,由里不会觉察不到的吧?不管怎么说,流氓可是很看重面子的啊。自己的情人跟别人私通,那家伙可是不会坐视不管的吧。”
我斜起眼睛看着五木。
“不过,对五木老师来说,正木也只是个流氓的崽子而已,所以也干不出什么事来的吧?”
这么说着,我倚上了那个矮胖男人的身体。
把手滑进他的上衣,我挑逗着他的胸口。一边爱抚,一边还往他沾着污垢的耳朵上吹气。
“来吧,我们俩来快活快活嘛。”
“等、等一下......”
五木赶忙抽开身体。
他害怕地退后了两三步。那几乎要摔个屁蹲儿的样子让我在心里吐了吐舌头。
“等一下,我、我什么都不打算干的。刚、刚是说着玩儿的。那个......和学生有那种yín_luàn的关系,我只是作为同事提醒一下东堂老师,而已......”
“只是闹着玩儿的啊?”
“是、是的。”
五木为我的“明理”而抬高了声音。
光秃秃的额头上伸出了泛着油光的汗珠。
真是难看的借口啊。
浅浅一笑,我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承蒙您的忠告呢。快到师生座谈时间了,我可以走了吗?由里会担心的,说不定还会来找我呢。”
“啊,啊啊......”五木一听到由里的名字就使劲的点头,像是拜托麻烦一样摆着手,“快、快去吧。”
“告辞。”
打开门锁,我走了出去。
没有回头,我反手关上了门。混杂着叹息,我抬起眼睛。
走廊的另一边,由里站在那里。
铃声响了起来。
我慢慢地在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走廊里踱着,而由里则跟在旁边。
“干什么呢?现在是座谈时间哦。”
由里漂亮的脸上隐约浮起了苦笑:“这种时候,我哪回是呆在教室里的?”
“这是值得夸耀的事情么?”我冷冷地反问。
“和五木说了点什么?”由里平静地问。
“没什么......”我冷淡地回答。
“领带歪了哦。”他凑到我耳边低声说。
(该死——)
我慌忙整了整前襟。
斜着眼睛目睹这一切的由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早知道了,我和五木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尽量让表情沉着下来——“别笑。”
他不愉快地开口:“那小子还真是不怕死啊,居然向你出手。”
我瞪了由里一眼:“你别动坏脑筋哦。”
“我什么都没说啊。”由里笑了,“我可不认为你是那种需要我无时无刻守在身边,温顺可爱的小绵羊哦。”
真是的,这家伙——
什么都被他看穿了。
“不过你还是担心我所以跟过来看了吧?”我轻声笑了起来。
举起点名簿,我敲了敲他的头。
“傻瓜——”我嗫嚅着。
蓝色的眼睛直视着我。
透过稳重的蓝色,背后仿佛有火焰在摇曳。在窥视这火焰的时候,渐渐觉得自己也要被他吸进去一般。
乍一看,明明是相当冷冽的感觉,内部却肯定是超乎我想象的灼热吧。
突然,我这么觉得。
贸然伸出手去的话,说不定就会受到致命伤——身心都会被那蓝色火焰烧光燃尽。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啊啊,是吗——)
木知木觉的我,终于意识到了。
这家伙,喜欢我。
那么,我......
一旦意识到这点,之前暧昧不清的疑问就全都消释了。
不论是那温柔的注视着我的蓝色眼睛的含义,还是从相遇开始就反复出现的仿佛保护者行为的理由。
因此,那天晚上,由里会把我带去他家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了。
发狂一般热烈的接吻,涤荡身心一般甜蜜的做爱。由里自始至终都小心地呵护着我的身体,绝不是仅仅为了满足自己的yù_wàng而硬来的做着这一切。
正如五木所说的,我是在被大肆宣传下转职到这个学校的。
因为那件事,被供职的公立高中解雇,孤立无援的我,被母亲家的远房亲戚——这所学院的理事长收留了。
从时间上说,在学期中途转职进来也是极其另类的特例了。
事件本身的加害者都是未成年的少年们,媒体并未多加评论,似乎净是些不负责任、到处散播的谣言。不过,学校关系之类,只是狭隘的世界罢了。
我到任的时候,校内大部分教师都对事件的内容了如指掌,流言也已在学生之间传开了。转职最初的几个月内,我都是受人瞩目的焦点,一直形同动物园内的奇珍异兽般被关注着。
而正处于自暴自弃的精神状态中的我,没有空闲去在意周围人的侧面。
此时,被qiáng_jiān带来的伤害已经变得很薄了。随着身体创伤的愈合,暴行产生的打击也在渐渐恢复。
令我无法释怀的是事件后,学校、警察以及加害者双亲对我的态度。直到现在,我都不愿回想起那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