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教官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小鬼就是小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天真的话。”
话音刚落,铁尺就已经抽在了少年的大腿后侧。少年大声哭叫,还用力挣扎了一下。可是手上传来的疼痛却让他立刻停下了挣扎的动作。
虽然少年哭得凄惨,莫苏石却看得出来,教官这次抽打的力度并不算强。至少跟他昨天打莫苏石和其他新犯人的时候相比,这力度差远了。难道因为对方是平民,所以多少还有些顾忌?
“你觉得你还能忍,是不是?你觉得我拿你没辙?”教官把铁尺杵在地上,质问道,“我告诉你,军爷我这是怕把你的小身板儿给打坏了,没怎么用力。你最好识相点儿,别等军爷动真格的时候你才知道厉害。”
少年哭得可怜,嘴上却还是不服软:“你这是违反军纪!等我出去了,一定到审判处去告你!”
莫苏石不由在心里摇头叹息。这孩子果然是太天真了。就算他真的想把教官告到审判处,也得等他从这儿出去了再说吧。现在说这种话,不是白白激怒对方吗?
果然,教官不但没被他这话吓住,反而冷笑了一下:“审判处?审判处的人也都是军方的,你有本事告倒我你就告去啊?最好让审判处给我判个死刑,别让我有机会再整你。”
一边说,铁尺就一边往少年身上招呼。这次每下抽打的力度比之前重了一些,一番话下来,少年早已是泣不成声。他疼得不住扭动身子,却怎么也躲不过铁尺的攻击范围,挣扎的成果只是把衣服弄乱了一些。
教官停了一阵子,让少年缓缓劲儿。瞧他这个哭法,再这么打下去非哭岔气儿不可。
“叶大人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少年的哭声渐渐平息,却突然用嘶哑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话。
叶大人?
莫苏石记得,之前在旅馆问前台小姐“那两个人是谁”的时候,前台小姐曾经告诉过他,“那两个人”指的就是花大人和叶大人。他们都是直属军的军人,在军队里的身份极高。不过当时前台小姐介绍得比较多的是花大人,对叶大人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而这个少年此时却单独搬出了叶大人的名头,而不是像多数平民那样同时提及两人。这样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教官似乎也觉得意外,神情顿时变得有些紧张:“你跟叶夺队长是什么关系?”
叶夺队长……叶大人的名字就是叶夺吗?
少年还在继续哭泣,却没有回答教官的话,而是恨恨地说着:“你死定了。”
教官皱紧了眉头。
他在劳改工厂中作威作福惯了,却还没有忘记自己的军衔。他不怕被平民告到审判处,却怕军衔比自己高的人找自己麻烦。审判处一向对军队护短,不仅对军人欺负平民的事网开一面,对军官以私刑处置下属的事情就更是睁只眼,闭只眼。
如果这少年真是叶夺的人,将来在叶夺面前告他一状……
可是仔细想想,少年为什么现在才抛出叶夺的大名?之前抓他的时候不说,吊了他一夜也不说,刚开始打他的时候还是不说。偏偏等到疼得受不了了,才拿叶夺的名字来吓唬人?
教官冷笑,还真差点儿被这小子给吓唬住了。
“你认识叶夺队长?”他把铁尺在空中挥得“刷”地一响,“那我干脆就把你打死在这儿,省得你去给他嚼舌头了。”
紧接着,铁尺便扎扎实实地落在少年身上。这次教官没有再手下留情,抽打的力度比昨天打犯人的时候还要狠。少年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教官却连一点喘息的时间都不给他留,铁尺舞动起来就没有停过。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啊!啊——!”不一会儿,少年就开始崩溃地尖叫着,发了疯似地拼命挣扎。
他早已顾不得手铐对他手腕的摧残,铁尺带来的疼痛早已超越了他忍受的极限。尽管再挣扎也无法躲掉任何一记抽打,可他就是需要做点儿什么来发泄这几乎把他逼疯的痛苦。
教官对他的惨叫充耳不闻,继续像上了发条一样有节奏地挥舞着铁尺。
莫苏石看不下去了,把目光转向一旁。然而仅仅是少年的哭喊,就已经让他听得心酸不已。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觉地提高了报数的声音,而且每次开口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听你话!我帮你干活儿!啊,啊啊——!不要打了,求求你不要打了!”少年声嘶力竭地连声喊着央求的话语,“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然而酷刑还在继续。少年的手腕很快就被手铐磨破,原本干净的裤子也变得血迹斑斑。他的哭叫声和挣扎的幅度逐渐变小,似乎是没了力气。而他求饶的内容,最后也从“不要打”变成了“不要杀我”。
莫苏石只觉得背心发凉。难道教官真打算把这孩子打死在这儿?
“现在知道怕了?”教官终于停了下来,好整以暇地问奄奄一息的少年。
“是……”少年看到了一丝希望,赶紧死死抓住,“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教官用铁尺轻轻拍着少年的腿,在他凌乱的哭声中轻声问:“现在肯乖乖干活儿了?”
“我干!我什么都肯干!”少年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
这回,教官终于把铁尺别回了腰间。
☆、11 难怪觉得眼熟
“新来的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教官却突然朝莫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