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爱他会不会有事,还有、还有琉璃他……”墨弦仿佛急急地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究竟该如何表达,原本细腻白洁的肤色如今看上去却是无血色地惨淡,“他们……”
未出口并也不知道如何说的话语被永夜俯身的动作全数堵回喉咙深处,原本就已经乱作一团的脑袋根本挤不出任何思考的空间,他徒然睁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十字刺客深刻俊美的五官,唇齿之上缠绕起来的温度仿佛具现化般迅速窜入心底深处。
焦躁烦乱的心一点一点安静下来,跳动突然趋于平静。
没有狂乱地占有也没有霸道地肆意掠夺,仅仅是相触的地方传来酥麻至足以迷醉神经的感觉,分毫必现般从唇角直到舌尖,温柔地反复着。
等到回过神来,眼泪早已一滴两滴地落下来,带着烫人的温度砸在两人的皮肤、衣衫上,察觉到的永夜顿了顿,些微地拉开了距离,然后一直搁在后脑的手移至他形状姣好的下巴,轻轻抬起。
墨弦透过被晶莹模糊了的视线看着永夜的表情,也许实在是醉了也是被迷惑了的关系,摇曳的视线中那个一直冷冷清清,偶尔也会笑得肆意邪气的人的表情出奇地温柔,那是墨弦曾经一度不敢相信的表情,因为这样的刻骨柔情,这样如梦似幻的一切,都只为了他一个人。
永夜都只为了他一个人。
然后脸颊上传来温润的触感,自下而上地□至他仍旧湿涩一片的眼边,永夜的舌缓慢地刷过他的睫羽,抬他下巴的手改为捧,简直仿佛在对待珍视的易碎品。
墨弦不自觉地抓上永夜的手腕,指尖颤抖。
然后十字刺客将他拉入怀里,平缓流逝的时间中,静默开始占据一切,墨弦的心却出奇地安宁。
不再慌乱,不再焦躁。
贴在永夜的胸前,那样的心跳沉稳而充满着力量,听着,仿佛其他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等到墨弦睡着的时候永夜的整个身体几乎已经僵硬到没有知觉,听着那人清浅的呼吸逐渐规律,他放轻了动作将他平放到床上,手指滑过他光洁的额头拨开些许碎发。
会撒娇耍赖的墨弦,会白痴发愣的墨弦,会为了周围的人落泪的墨弦。
所有他所没有的强烈情感,都可以在眼前这个人的身上找到。
也许这就是他放不开手的原因,又或者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他记得初见时墨弦那样仿佛世事都不再重要般淡漠而死寂的表情,就好像随时可能在这个世界上消散无踪——因为那个时候的他周身所散发的气息,根本已不再是这个地方能够留住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