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昙神色冷漠:“下山采药时见他倒在草丛里,像是死了。”
杨英俊如遭雷击,全身狠狠一震,僵立当场。
辛默提急道:“瞿兄怎不早说?”
瞿昙冷冷地看他一眼,又事不关己地转身摆弄草药。
“死……死了……”那人的音容笑貌如走马灯似的不停在脑子里回放,杨英俊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末了牙一咬,转身就走。
“南王后,你要去哪?”辛默提拦住她道。
杨英俊脸色惨白,双眼却炯炯有神,道:“是死是活,我都要亲自去确认。”
“您稍安勿躁,”辛默提急得满头汗,转头问瞿昙,“瞿兄,你在哪里看见他?”
瞿昙在那里对着草药挑挑拣拣,对辛默提的问话置若罔闻。
一股无名火直冲天灵盖,杨英俊冲口道:“你是聋了吗!?”
辛默提吓了一大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默默地把嘴闭上了。
瞿昙依旧在那里对着草药挑挑拣拣。
杨英俊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这要不是对他有救命之恩,他都想过去打人了。算了,求人不如求己。转身要走,就听瞿昙道:“你的伤未好。”
“……”杨英俊没搭理他,以一个瘸子少有的速度走得飞快。
瞿昙道:“拦住她。”
辛默提没奈何,只能挡住杨英俊的去路。杨英俊瞪他,见他低着头不肯与自己对视,就转身去瞪那个阴阳怪气的神医:“你……”
瞿昙不知何时已走到跟前,杨英俊见他手里拿着草药,下意识闭嘴了,唯恐像辛默提一样给他塞一嘴巴。
瞿昙对辛默提道:“我带你去。”又看着愣住的杨英俊道:“你伤未好,留下。”
“……”
直到那二人离开多时,杨英俊仍旧傻傻地站在院子里回不过神来。一只母鸡领着一群小鸡从他脚边屁颠屁颠地走过。
直到夜幕降临,瞿昙才牵着匹马回来,马背上就驮着不知是死是活的姬胤嵘。杨英俊赶忙迎上去,四下看看,怪道:“世子呢?”
“他是有家室的人。”瞿昙淡淡地留下这句话,就把牵马的缰绳塞杨英俊手里。
“……”回家就回家嘛,说什么有家室……诶诶,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杨英俊无语,转而去看姬胤嵘:“他……他怎样?”
“没死。”
“……”
杨英俊看着瞿昙,瞿昙也看着他。
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杨英俊确定他不可能过来搭把手,只好自己过去把失去意识的姬胤嵘从马背上半拖半抱地搬下来。结果还是低估了对方的体重,高估了自己瘸子的能力,双双倒在地上。
“嘶……”压到了后背的伤,杨英俊痛得冷汗都出来了。
瞿昙在一旁看着,问:“要帮忙吗?”
杨英俊:“……”
一人抬手一人抬脚,这才把姬胤嵘搬到茅屋里。茅屋中间放一个很大的青铜鼎,很像《西游记》里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杨英俊不由多看了两眼。茅屋左侧靠墙角有张木板床,右侧有个挂帘,应该是隔开了间耳室。
把姬胤嵘搬到左侧那张木床上后,杨英俊早已气喘吁吁,抬头看瞿昙,仍是一副冷脸,不动的时候像极了橱窗里的假人。刚这么想,“假人”就幽幽地看了过来,杨英俊吓了一跳,心想不会这么邪门吧?他有读心术?
“你回去休息。”瞿昙撇下这句话,就走到床边为姬胤嵘搭脉。
杨英俊学着辛默提的样子,狗腿子似的站在一边:“我给您打下手。”
瞿昙头也不回地:“出去。”
“……哦。”杨英俊再不敢废话,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茅屋。
翌日一早,杨英俊就拄着木头去了茅屋。他自认为自己起的够早了,没想到瞿昙起的更早——独自坐在木桌边吃早饭。见他进来,也只是淡淡一瞥,毫无招呼他共进早餐的意思。
“……”
杨英俊往姬胤嵘那里看了一眼,见他不知是睡着还是昏迷,也懒得走过去看,只直勾勾地盯着木桌上那一锅白粥几碟小菜咽口水。要知道,昨晚瞿昙给他送来汤药时,顺便给了个冷馒头就没了,他现在饿得简直可以吞下一头牛。
“他的伤,似乎是猛兽所为。”瞿昙忽然开口道。
“啊?”杨英俊半天才反应过来,“啊,是,我们在林里遇见了老虎。”顿了下,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你吃饱了吗?”
瞿昙愣了下,道:“没有。”
杨英俊厚着脸皮道:“我饿了。”
瞿昙幽幽地看着他,直看得他头皮发麻,才不紧不慢地接了句:“厨房在左手边第一间竹楼。”
“……”
这是要他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意思吗?
没奈何,杨英俊只好一瘸一拐地出去了。进了厨房,看到古老的灶台和灶台上的大锅,杨英俊傻眼了。二十一世纪的电子产品用多了,突然回到原始社会,他连生火都不会。不知道姬胤嵘的包袱里还有没有火折子……不,重点是瞿昙昨天带他回来时根本就没有什么包袱,估计是落在山洞里了。
现在是怎样?难道要钻木取火?
正发愁,瞿昙出现在门口,虽然还是那副清冷模样,杨英俊却如见救星:“哎呀!神医啊,你来的正好!你们怎么生火的?”
瞿昙冷冷道:“你该吃药了。”
“……”杨英俊差点给他跪了,“可是我想吃饭!”
瞿昙似乎有点奇怪:“你不会烧饭?”
杨英俊一个劲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