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挣扎在蒙贺娜莎眼里,微弱得就像小鸡。
突然,蒙贺娜莎变了脸色,一把推开杨英俊,如鬼魅般轻飘飘地飞出马车,飞落在车顶上,冷冷望着将马车团团包围的十几个黑衣蒙面人。
“啊~”她眯起眼睛惬意地笑了:“这就有趣了。”
一人纵马而来,身后紧跟着成千上百个益州精兵。那马背上的人青衣白氅,面若白玉,眉尖朱砂似玉上一点血泪。
蒙贺娜莎看着他,笑得更加开心:“姬胤嵘,几日不见,你越发俊美了。”
听到“姬胤嵘”三个字时,马车里的杨英俊已经呆住了。
姬胤嵘用拳头抵着嘴唇轻咳两声,笑得如沐春风:“蒙贺娜莎长公主倒是憔悴了很多,看来独自求生的日子不好过呀。”
蒙贺娜莎面色一沉,冷笑道:“一会儿到了床上,不知你还能否这样说话?”
姬胤嵘笑道:“宫主虽风韵犹存,却也改变不了徐娘半老的事实,朕实在难以消受美人恩。”
杨英俊差点喷笑出来。
蒙贺娜莎果然被激怒了:“姬胤嵘,你以为就你这小猫三两只就能抓得住我蒙贺娜莎?”
“宫主误会了,朕并非来抓你,相反,朕还带了个人来见你。”
蒙贺娜莎笑得讥讽:“听说你抓了穆赫拉?难不成你以为用他来要挟本宫,本宫就会……”话说到一半,她就自动自发地消声了。
因为被带上来的,并非穆赫拉,而是一个身穿布衣道袍的青年。青年剑眉星目,冷若冰霜,纵马来到姬胤嵘身边,目光遥遥望着蒙贺娜莎,又像是望着远方。
蒙贺娜莎心跳加速了:“他是……”
姬胤嵘笑了:“他就是瞿昙啊。”
听到这句话,别说蒙贺娜莎了,杨英俊都大吃一惊,瞿昙来了!?
打起帘子一看,惊喜化为震惊。
那人的穿着打扮确实很像瞿昙,就连神色都模仿得很像,可是那张脸……分明就是辛默提啊!
注意到了杨英俊的目光,姬胤嵘对他微微一笑。这一笑跟镇定剂似的,满心的焦躁惶恐霎时都不见了踪影。
蒙贺娜莎在最开始的震惊过后,冷静了下来:“姬胤嵘,你当我是傻的吗?随便找个人假冒,就以为本宫主会上当吗!?”
辛默提冷冷道:“你说杨姑娘危在旦夕,要我速到此地,如今看来似乎不是这么回事吧?”
姬胤嵘抱歉地笑笑,道:“瞿兄休恼,然儿虽非重症不治,可现下的性命,却也的的确确只有瞿兄你能相救。”
“何意?”
“瞿兄可曾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
辛默提的眼中射出冷光,语气愈发森寒:“你问这个作甚?”
姬胤嵘望了眼面色变幻不定的蒙贺娜莎,笑了笑,不说话了。
辛默提忽然掉转马头,看样子是想走了。
“等等!”蒙贺娜莎冲口喊道,声音有一丝不稳。
辛默提漠然回首。
蒙贺娜莎呼吸一滞,瞬也不瞬地凝视他的面容:“你……你真是瞿昙?这身道袍……当年初见瞿神医时他也是穿着这样一身道袍……”
“我们未曾见过。”辛默提冷冷道。
蒙贺娜莎惨然笑道:“我说的瞿神医,是瞿道然。”
辛默提面上有了丝动容:“你认识家师?”
蒙贺娜莎轻轻点头,望着辛默提的目光异常温柔。
辛默提蹙眉:“你是谁?”
蒙贺娜莎不答反问:“你师父的旧时顽疾可治好了?当年他说他并非什么神医,而是久病成医,如今不知是否找到了医治的法子。”
辛默提沉默了下,轻道:“嗯。”
“如此甚好。”蒙贺娜莎笑得越发慈祥。
辛默提道:“你究竟是谁?如何知道家师这么多事?”
蒙贺娜莎目光幽幽地望着他,道:“孩子,我是你娘亲啊。”
“什么?”辛默提怔了怔,道:“不可能。”
“是真的,孩子,快过来,让娘亲抱抱你。”蒙贺娜莎自车顶飞下,轻飘飘落在地上,渴望地望着辛默提。
辛默提道:“你先放了杨姑娘,她是我钟情之人。”
蒙贺娜莎毫不犹豫:“好,既是你钟情之人,为娘绝不会伤害她。”转身冲马车道:“南王后,出来吧。”
杨英俊在心底对辛默提的演技表示高度赞赏,此时听到蒙贺娜莎叫他,便打帘子探出身来,道:“车里还有吴尧和上官流云,你快让你娘也一并放了。”
辛默提不说话,只看着蒙贺娜莎。
蒙贺娜莎道:“孩子,我只相信你,你想救他们,便自己过来吧。莫怕,为娘又怎会伤害你?”
辛默提迟疑了下,纵马向前。包围马车的黑衣人让出条道,辛默提很快到了跟前,他翻身下了马,看着蒙贺娜莎道:“我来了,是否可以让他们走了?”
蒙贺娜莎朝他伸出手臂,笑得温和:“孩子,过来让娘亲好好看看。”
辛默提走了过去。
蒙贺娜莎忽然扣住他的脉门。
辛默提面色一变:“你……”
方才的慈母模样早消失无踪,蒙贺娜莎笑得狰狞:“不要怕,为娘的身边正缺人,你生得如此俊俏,为娘一定会好、好、疼、爱、你。”
突逢变故,杨英俊看得真切,心惊道:“我靠,你是不是有病啊?连自己儿子都不放过!?”
蒙贺娜莎讥诮地笑道:“儿子?呵呵,你真当本宫主这么好糊弄?”
辛默提犹自挣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