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意外!她想大吼出来,然而她没有。这个秘密,永远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我会没事的,再一点时间就好了。”“嗯,会好起来的。”雪漫无力地安慰。银池打开雪漫带来的饭盒,雪漫又递给了她一双筷子:“先吃饭吧。”末了,她把整盒午饭全部吃光。
这一个月两人都没心情,家里被弄得有点乱,雪漫决定打扫屋子。在她整理卧室的时候,银池胃部一阵翻搅,马上冲去洗手间,把门关上,接着打开所有水流,在流水的掩护下呕吐起来。刚刚吃过的饭,毫不意外,像之前一样,全部清空。坐在地上缓了好一阵子,洗好脸换了件衣服,确定情绪正常,银池走进卧室。“洗了澡舒服多了,我来帮你。”
可是,雪漫你错了。这一切,不会好的。
第41章 一边热爱生活,一边又不想活了
也许生活都是衡量的,在你为失去某个人而难过的同时可能就在另一层面得到更多。已经被采纳的广告歌在银池的作品里算不上高水准,却为工作室带来了更多的订单。白天的生活一下子被填满。她喜欢忙碌,忙起来能忘却其他事情,她太需要这种还能由自己控制的安全感。
你知道什么时候最能提醒你失去了什么吗?十年养成的习惯在短时间内被彻底撤离,而你的身体、大脑还不适应这种失去。它们向你传递错误的讯号,让你以为一切如初。就像进行截肢手术的人,大脑在术后仍然传递疼痛的感官讯息,但明明已经将坏死的肢体切除了。当你清醒过来时,才发现只是自己的错觉。
老板的咖啡馆,已经变成一间时装店。
“找我?”aopen的牌子挂在门上,银池就在面前出现。银池略显苍白的唇抿成一条线,紧紧闭合着,最后艰涩地开口:“没灵感写歌。”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侧身让她进去。“要喝什么自己弄。”a边将衬衫衣袖卷起。
银池环顾一周。来了这么多次,才真正看清这里的摆设。是一家复古式装潢的咖啡店,深色木质地板和家具彰显出年代久远的沉淀。门口左侧有个大型书架,上面放满了各种类型的书籍,表现了同样的沉稳。而吧台里琳琅满目的器皿又传达出奢华与精致。桌子与桌子间的排放很疏离,功能主义者会说是浪费空间,但它却发挥了一个神奇效果--无形中给了那些想要自己给自己留点空间的人一个扩音器,瞬间将他们的内心独白调到最强音。
“这里有吉他吗?”以前根本不需要自己带台走进一间小工作室,出来后给了她一把木吉他。“会打扰到你做生意吗?”银池接过后才想到这个问题。“你去那张桌子吧。”指着右侧一张在两级台阶上的桌子,大落地窗刚好到那里为止,不会被外面的行人和车辆打扰到。“谢谢。”
在没有客人的时候会偶然托着下巴望向银池的方向。算起来也有好几年没看过她弹吉他了吧,比以前进步了。只是她看起来少了一种东西,那个词大概叫纯粹吧。
晚上11点,银池将摆满一桌的曲谱收拾整齐放进活页夹,然后靠着桌子盘腿盯着窗外的黑夜。半小时后,街上最后的两家店也关门了,整条街只剩下昏暗的街灯映射出的微弱光线。银池很满意,起来走到吧台:“坐了那么久什么都没喝不太好,卖我一瓶威士忌吧。”
银池拿了酒盯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她现在的样子比来的时候轻松多了。思忖片刻,浅棕色的眸子透着点点担忧,搬来一本厚重的《商店目录》,查到了银池工作室的位置。
她总是不在。雪漫找不到手机,找不到助理,更找不到小池。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烦躁在身体里生根发芽,迅速遍布全身。她局促地向前方走着,想找到一个出口。可是,前路永无尽头。而她身边也没有出现一个人。脚踏的声音在寂静的路上显得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在叫嚣着恐惧。她愣愣地望着前面的无尽,终于是不可抑制的失措。猛然回头,却是一片黑暗,彷佛只要踏一步,便会跌落漆黑的深渊。身体几欲坠落,她想寻求一个支撑点,却是陷入一个更荒凉的境地。恐惧开始吞噬一切,她不管不顾地往前跑。终于,让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拼命地跑向她,然而即使用尽全身力气,她也赶不上她。下一秒,脚下踏空,她跌落深不见底的洞口,被黑暗包围。重重的下坠感带来前所未有的无助与绝望,五脏六腑共同迫出的撕裂都在呼唤一个名字。无人响应……
惊醒。恶梦的余悸令雪漫胸口激烈起伏。躺了好一会儿才平稳了呼吸,扰人的情绪却挥之不去。翻身寻找安慰,旁边的人不在,刚才的梦境顷刻真实了几分。她起身走出卧室,客厅与阳台同样漆黑一片,她不在。按亮手机屏幕,午夜12点10分,没有未接来电,没有未读短讯。上一通打给她的电话在早上10点,14个小时,她没有回复。再一次拨号,冰冷的嘟嘟声灌进耳膜,永远的无人接听……
门是虚掩着的,推门进去,整间工作室是一片漆黑。她小心地走着,听着,直到在一扇紧闭的门前听到有些许动静。一手拿着威士忌,一手拿着包包,皮革被她用力地捏在手里,直到她觉得不那么别扭了才敲门进去。
借由窗外映照的月光,才勉强确认坐在地上的人是银池。她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在她旁边坐下,她还是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她没有反应,一点都没有。“小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