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觉得他英俊、善解人意、迷人,他喜欢他的味道。
雷尔诺在他的床边坐下。
“温斯顿女士发了里昂的图,你想看吗?”
“是的。”
雷尔诺把手机放到科特的眼前,可爱的无毛独眼猫出现在屏幕上,它看见凯特拿着猫罐头,喵喵地叫着,这是第一张照片,第二张照片是它躺在凯特的大阳台上晒太阳,摇着它的尾巴。
“你的桌面是你的家人吗?”科特问雷尔诺。
“是的,我的姐姐克莱尔、我的女儿瑞雯。”
“她们都是异色瞳。”科特说,不久之前他还在用这个叫瑞雯的漂亮女孩威胁雷尔诺,而现在雷尔诺在向他讲述他的家人。
***
凯特。温斯顿已经至少26个小时没睡觉了。
军事机器人的传闻掀起轩然大波,几个小传言就让网络上充满了无端的猜测,她通常觉得那些阴谋论患者应该去写小说。但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政府的公关战争从来就没有停过。
无论你做得多么的好,无论你的思路多么的清晰,还是会有成千上万的人等着去曲解你的意思,制造谣言,煽动情绪,谩骂发泄。这就是网络,这就是人们在面对自己不了解的事情时的恶意猜测,凯特每天面对的就是这些。
凯特组织了新闻发布会,她是政府发言人和宣传部负责人,但这次的事情需要更高的人物进行说明)——副总统萨曼莎是事件的发言人。
在做的记者们凯特每一个都认识,她筛选过名单。记者们的问题很尖锐,但副总统处理得非常好。发布会之前,凯特花了半个小时,和副总统确认了发言稿,然后确认哪些问题应该回避、如何回避,并且要求副总统换一身衣服。
科特还在病床上,凯特给雷尔诺打过电话,他的情况稳定了,不会有危险。科特应该是这次的发言人之一,但他受伤了,所以凯特这次也放过了雷尔诺,让他们远离这次的发布会。但是科特应该慢慢地来到幕前,他是强硬派,现在社会需要强硬派。
凯特终于、终于,结束了这一系列的工作,她走到卫生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自己看起来有两个世纪没有合过眼了。她在淋浴室洗了澡,换了身更为轻便的衣服,出发前往医院。
凯特推开病房的门,科特正靠在床上,雷尔诺站在窗前。
“嘿,甜心。”凯特说,她把手里的花放在柜子上,亲了一下科特的脸颊,她对雷尔诺笑笑,“我想和安德鲁单独聊聊。”
雷尔诺冲她点点头,走出了房间。
凯特坐在科特的病床边:“你看起来挺好的。”
“你期待看见什么场景?我插满管子昏迷不醒。”
“可怜的家伙,”凯特转转眼睛,“只有下属在身边。”
“那是因为我的猫在你家。”科特的表情依旧不解风情。
“它——很——好,”凯特拖长了音,“我不在家的时候有人给它清理猫砂。”
“我看到发布会了。”
“还会有第二次发布会,等你恢复一点之后,我们要向公众披露更多的东西,增加透明度,会有关于之后逮捕人工智能工作的重心之类的。别担心,我会帮你准备演讲稿,也有很多问题需要你事先背下来。你可以休息几天,然后进入状态。佩吉警官也是。”凯特笑了笑,“你不会真的给他买咖啡了吧。”
“是的,我买了,”科特说,“我认为你在人际关系上的决策通常是正确的,所以我那么做了。”
“天哪,安迪,我那是在开玩笑,至少也是个比喻!”
“所以我还需要送咖啡吗?”
“随便你。”凯特决定撒手不管了,你要怎么教育你情商和正常人差距很大的朋友搞对象?
还是让他自生自灭吧。
11
马克坐在沙发上,安迪在他的身后,他环抱着马克的身体,马克把手放在他的手上。最开始他们在聊那些开花的苹果树,然后马克靠在他的怀里睡着了,睡在傍晚的阳光里。
安迪看着伪造的太阳慢慢落下地平线,他把毯子往上拉,盖住马克。
马克的呼吸很平稳,距离满身是血的晚上已经过了接近三个月。
现在苹果树的花都开了,白色的苹果花将树木装扮出不真实的美感。风吹拂春天的夜晚,寒冷结束得像温暖消亡那么快,春夏秋冬,无论它是模拟而出,还是自然所赐,都在身体和地面上留下痕迹。
为何有性别,为何有疼痛,为何会流汗,为何会感到痛苦,又为何会感受爱……安迪想知道自己的设计机制,但没有人来告诉他。有时候他会想象自己如果遇到了制造者,他会与他/她进行怎样的对话。而这仅仅是妄想而已。
马克醒来时,屋子里没有开灯,安迪在黑夜里看那些苹果花,仿佛能够听见它们夜风里的呼吸。
“你饿吗?”安迪问。
“想去洗个澡。”马克说。
安迪吻了马克的脖子后面,马克刚刚剪了头发——安迪并不是特别糟糕的发型师。
安迪发现自己想在马克身上找到一些东西,一些不同的、相同的东西,他感觉自己的情感几乎每一秒都在发生变化,有时候他生马克的气,有时候他为他哭,有时候他希望他们有共同点,有时候他渴望看到他们身上的不同。
“我不再纠结于我是不是能成为人类这一点。”安迪说,“而现在,我帮你去放洗澡水。”
“我睡着的时候你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