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走到何原面前。
他一下子瘫坐在浴巾上,何原在他身后弯着腰拿毛巾给他擦头,何文泉仰起头来问:“爸,您怎么不下来玩?”
何原没有回答,拨掉了他鼻头上沾的沙砾。
何文泉说:“今天太阳太大了,我们先回去吧,等太阳快落山了再出来,就我们两人。”
何原把浴巾披到何文泉肩膀上,道:“那你喊你朋友们一起去吃饭吧。”
何文泉问:“那防晒霜呢?”
“不是要去吃饭吗?”
“去吃饭路上也很晒啊。”
何原把一瓶防晒霜递到何文泉手里,何文泉说:“后背呢?”
何原笑着一把拉起他,说:“穿上衣服就好了。”
何文泉只好灰溜溜地去喊朋友了。
一行人去吃了海鲜,詹姆他们马不停蹄地又要去接着打沙滩排球,何原揉着何文泉的肩膀说:“他有点晒伤,下午就不去了。”
何文泉侧过头来看了何原一眼,又赶忙把视线挪开。
一老一少回到酒店,何文泉去洗澡了。
打开浴室的门,何文泉赤着的脚踏了出来。他全身也都是赤裸着的。把行李摊出来收拾的何原抬眼看到一步步向他走来的何文泉。他如出生之时那么坦诚,径直走到何原面前,拥抱住他。
何原回手拍了拍他的背,说:“小半天玩累了吧?我给你涂点晒伤的药,你先睡一觉吧。”
何文泉抬起头来,想要吻上父亲那张说着不解风情的话的嘴,何原仍是错开了。
他说:“太阳小了我就叫你起来,去趴好。”
何文泉很是气馁,二话没说趴到床上,把脸埋到枕头里。
何原坐到他身边,把药挤在手里,捂热了之后拍到何文泉肩膀上、后背上、胳膊上。之后他把药放到床头柜上,轻轻摸摸何文泉的头,说:“剩下的地方自己涂吧。”
何文泉趴着没动,很快便听到了大门开合的声音。他跳起来,见何原已经走了,整个房间都空荡荡的。
涂过药的地方非常清凉,慢慢地又有一丝火辣。从浴室出来何文泉就有了感觉,可现在只有失落,于是钻到被子里忍着,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何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见儿子已睡熟,拿起床头的药,轻手轻脚地给他涂了鼻梁和脸颊。
何文泉睡到自然醒,太阳已经西斜,外面的天气也凉爽起来。
何原合上书,从一旁的床上起身,倒了一杯水给何文泉。
何文泉接过水,说:“谢谢。”
他收拾了一下,便同何原一起出门了。
他们一起在海边漫步,海水洗刷着他们的脚踝。何文泉看着映着缓缓落下的太阳的海面发呆,想要把一切都说清楚,至少要把自己的心意和决心说出来。
“爸……”酝酿得差不多了,何文泉站定,喊了走在前面的何原。
“恩。”何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他。
“何文泉!大叔!”恰在此时,詹姆他们一帮人恰好路过此处,远远地看到两人,詹姆大呼着就跑了过来。
何文泉泄了气,笑着同几人打了招呼。学姐往他肩膀上捅了一拳,说:“文泉,真不够意思的,既然出来了怎么不来找我们?你知不知道你不在,小夏整个下午都打蔫儿。”
旁边的一个长发女孩赶忙红着脸拉了拉学姐的胳膊,詹姆问:“宝贝,什么叫打蔫儿?”
学姐没理詹姆,仍是对何文泉说:“走,刚刚打听到不远处有个悬崖,可以跳水,趁着天亮我们去看看。”
何文泉说:“诶,学姐我……”
何原推了他一下,说:“走吧。”自己率先随詹姆走了。
其他人都心照不宣地把何文泉和小夏一起落在后面。何文泉无话可讲,走了一段路,皱着眉头对小夏说:“对不起啊……”而后快步追上了何原。
留在后面的小夏眼圈一红,恰好被回过头来的何原看到了。
走了二十多分钟到了地方,何原打量了一下,崖下没有乱石,水深也够,看起来常有人在这里跳水,应当算得上安全。就是有些太高了,何文泉水性差,最后不要冒险。于是他阻止了正要脱衣服的何文泉。
其他人见状便开始起哄,叫何原替他跳。
何原脱掉上衣,走到崖边,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便纵身一跃。何文泉心跳加速向前走了一步,见父亲头朝下钻入到水中,只留下一小串水花尾巴就消失不见。
何文泉胸口堵塞,想要喊出来,又想随他跳下去。过了好一会儿何原才又出现在水面上,他已经游出好远,浮在水中,与崖上的何文泉摇摇对视。
同行的除了何文泉和两个胆小的女生,每个人都跳了几次。至此闹了一天的几个孩子都累了,散塌塌地一同去吃晚饭。晚饭依旧是海鲜,吃完詹姆又要去酒吧,也非叫何文泉一起,自然也要让何原这个监护人跟着。
詹姆已经事先打听好了,方圆几十里就这一间酒吧,进去一看果真热闹非凡。他就喜欢热闹,找了座位喊同伴开始做游戏。
何文泉心脏虽没什么大问题了,仍是十分注意身体,滴酒不沾。何原见他意志坚定,也不在孩子们面前碍眼,自己到吧台喝酒。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女人坐到何原身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何文泉控制不住自己总是向父亲的方向瞟去,愈发坐立难安,很快就输了游戏。他不喝酒,只能选真心话。
学姐问他:“在场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