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难平:“不是我说,这太一残卷里面都是苗语,公子你怕是读不懂啊!”
哪料想那人对宋难平一席肺腑之言压根不予理会,也不知是哑是聋,径直走自己的。
宋难平心中一急,也不知脑子搭错了那根弦,脱口而出:“美人留步!”
行路之人脚下一顿。
见这般反应,宋难平也奇了,眼前之人莫不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所以专喜欢别人叫她美人?
宋难平顾不得其他,旁人有什么爱好也轮不着他去管,打蛇随棍上:“美人当配好剑。”
说话间宋难平解下佩剑,对这把跟随他多年却不曾出鞘的宝剑倒也没什么不舍,双手奉上。
白衣人这回没再视若罔闻,而是接过佩剑,垂眸端详片刻。
三尺青锋出鞘。
宋难平腰间酒葫芦被刺了个对穿,上品花雕流了一地,刹那间酒香四溢。
宋难平干巴巴道:“刀剑无眼,不妨事,不妨事……”
若不是察觉对方手腕微动,宋难平便当机立断抽身后退,这会儿刺穿的就不止酒葫芦了。
剑格上篆有“美人佩”三字。
美人配。美人佩。
白衣人唇角轻轻一挑,似乎是笑,宋难平正欲定睛去看,迎面抛来一物,接过一看,正是太一残卷。
“剑是好剑。”
那人不哑也不聋,反倒是嗓音清冽,哪有半分女子模样。
06
“东西拿到了,为何还要跟着我?”
宋难平装傻:“我没有跟着你啊,去镇上只有这一条路。”说着他亮出手上的鞭痕,血迹斑斑,皮肉外翻,方才闻人雅量动手没留丁点情面,宋难平只是有点武功,并非铜皮铁骨,挨这一下很是凄惨,“镇上才有医馆。”
也是方才,宋难平得知此人名唤谢灼。
想宋难平行走江湖也有些年头,当世几位顶尖宗师也算有所知晓,却从未听过此人名号。
方才虽没能交上手,宋难平却知晓眼前之人武功不比他差,甚至要高出许多。对于这么一号人物,宋难平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定主意,便想着跟随一段再作打算。
谢灼不再言语,倒是走了一段后,宋难平先耐不住开了腔:“话说回来,你为何要取太一残卷?”
谢灼:“恰巧路过。”
“……”宋难平,“那你可知这太一残卷是何人所书?记录何事?”
谢灼:“不知。”
宋难平眼角抽了抽,耐着性子讲了下去:“这太一残卷乃是一苗疆女子所书,就是闲来无事抄的几本佛经,用苗语所书。只不过那苗女是苗疆蛊王,这本东抄西撰的佛经便被胡乱取了个名字,叫作《太一残卷》。”
“你大约也听过无量峰闻人穹的名号,他的成名之战便是斩蛊王于见照坡,而那蛊王便是这位书太一残卷的苗女。”
“据说那苗女是天下第一的大美人。”
谢灼:“…所以?”
“好奇罢了。”宋难平笑道,“想看看这第一美人撰写的经文是何等模样。”
宋难平的毛驴拴在了孔雀山庄,二人未用轻功,就那么徒步走了一下午的山路,至傍晚离镇子颇有一段距离,便在山下过夜。
半夜三更,宋难平靠在树干上,想起白日里美人之言,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宋难平实在耐不住好奇心,他向来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便偷偷摸摸爬起来往谢灼那边去。
宋难平蹑手蹑脚到了谢灼边上,蹲下身,屏息凝神,伸了手去摸他胸,上上下下揉捏一番,发现除了正常的胸肌之外,实在没什么特别的隆起之处。宋难平正准备往下再探,抬头看了眼。
这不看还好,一看三魂七魄差点吓了去。
谢灼不知何时睁了眼,也不知醒了多久,就那么垂着眸子看他。
宋难平把手收了回来,故作镇定,清咳了声:“…见你是个男的我就放心了。”
☆、第 2 章
07
宋难平问谢灼:“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谢灼摇头。
宋难平将人上下打量了番:“一看你就是不怎么出门闯荡的。这样,昨天的事,为表歉意,我带你去南诏走一趟吧。”
谢灼抬了眼,不置可否,却也并未拒绝。
宋难平到镇上医馆讨了点伤药,将手上伤口包扎完毕,二人便乘马车往南诏而去。
宋难平也是到了镇上才发现,谢灼这么一个仙气飘飘,不食人间烟火只凭一口仙气吊着的的人物竟然不会骑马。
确切来说,是再壮的马匹见到谢灼都会腿软的走不动路。
如此一来,骑马是没可能了,好在二人都不赶时间,便换做马车出行,为此雇了位车夫。
途经落霞山,遇上山匪劫道,十七八个持刀大汉将马车困在中央,围将上来。
宋难平见停了车,正奇怪着探头去看,就见外边车夫吓得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利落。
宋难平问:“怎么办?”
车夫颤颤巍巍挤出一句:“…小、小人的钱财都在这里了,饶小的一命。”
谢灼轻飘飘一句:“杀了。”
宋难平迟疑道:“……不太好吧。”
车夫抖得像筛子,面色白得像纸,声音带了哭腔:“一、一家老小还等着小人回去,小人不能在这里不明不白折了啊!”
谢灼:“我不是什么心怀苍生的善人。”
宋难平:“…可我是啊。”
二人折衷一番,最终决定将那些盗匪绑了,挂在树上,让他们自求多福,等有缘人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