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程卫在考验他,不过是下跪嘛,还有垫子,他这人皮实耐磨,没关系。
管家老五又安排下人端来夜桶,吩咐道:“这是为小公子准备的,老爷说了,下跪反思期间允许拉屎撒尿,只是不给吃食,小公子没问题吧!”
义哥立即说:“没问题。”
说完这话,他心想,这是要跪多久!?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跪就跪吧!
不该借程卫的名讳在外面招摇,他诚心认错。
义哥从日落黄昏进书房开始跪,跪到月挂枝头,再到二更天,最后实在架不住眼皮打架,竟倒在地上睡着了。
☆、君王之怒
夜黑风高,左内使负责调兵遣将。
程卫是协助,心境难平,路上与左内使聊天:“他们有异族六百余人,也有汉人二千五百余人。皇上要杀他们,怎不将汉人救出来!?”
左内使道:“程中侍这是有点害怕吗!?”
程卫叹道:“那二千五百人可是汉人,还大多是老弱病妇,我心里发怵。”
左内使:“呵呵,你们这些文官就会使嘴皮子,临场就要怂。你只盯场既可,其余我来安排。”
程卫叹了口气……
左内使要巴结他,就安慰他道:“我只是皇上身边的一条狗,皇上让我咬谁就咬谁,让咬几口就咬几口!莫说区区三千人,就是三万人,我也毫不手软。我知道里面有很多汉人,不过都是些无用之人,整日不事生产,这些人活着只会消耗粮食,除去才好。”
程卫不赞同他这话:“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左内使冷笑道:“这些老流民人数众多,全国已达数十万之众,今日除去的不足零头,程中侍莫要再感怀了。”
一行大队人马,惊动了路边院子里的狗,家狗只敢对穷人吼叫,偶尔有低吠几声,士兵就朝它丢一块肉骨,那狗吃了骨头,就不叫了。
新狗尾巷到了,守门的几条狗已被甩过去的肉骨头打发掉,各自叨着骨头寻了安静的地方啃食。
程卫看到这些狗,再看前面漆黑一片的大仓库。
竟生出一种人不如狗的感觉。
今晚!
狗,可以自行逃生!
人,不能留一个活口!
……
睡梦中,义哥好像看到官吏派来精兵驱赶他们。
骑兵手握长枪,一副要冲进来的样子。
刘三瞎眼盘腿坐在地上带头唱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众人都跟着他唱歌,大家一起扯着喉咙高声唱:“大风起兮……云飞扬……”
义哥也是情绪高涨,也跟着唱,唱着唱着,就醒了。
醒来一看,竟是趴地上睡着了,再一摸,居然无缘无故流泪了,不知为何,他感受到深深的悲伤。
幸好书房里火炭烧得旺,否则早被冻醒了,富贵人家就是浪费,他一人在屋里,也要架这么大一盆火炭,太浪费了。
趴在地上,好像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义哥以为程卫来了,急忙跪好,装做十分内疚的样子。
进来的人却是桑雪。
义哥:“……”
桑雪坐到上首,静静地看他,俩人都不出声,都在打量对方。
“今夜我来,是来找你聊天的……”这是桑雪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义哥冷淡道:“我没什么跟你聊的!”
桑雪突然笑起来,她捂嘴笑道:“你就不想知道,你那三哥和三嫂是怎么死的吗!?”
义哥全身竖起防御。
桑雪笑道:“那日早上你们安排可以行动!当日下午,你那三哥就被杀了!其实酒楼埋伏的箭手,都是我提前安排的。”
义哥立既摇头:“不可能……”
桑雪道:“我不需要有人通风报信。我养了这么多小鸟,它们会替我通传消息。”
义哥看她,像看一个怪物,这女人是不是脑袋有点抽风!?
桑雪慢悠悠地说:“你没听错!是小鸟帮我传递消息,你的手抄帐本也是我偷偷拿到的。山雀告诉我,你和椿哥在烧帐本,于是我模仿你的字,写信给皇上,一并将你抄写的帐本也交给皇上。”
义哥差点被她的话牵着走:“你养的鸟又不是信鸽,如何传递消息!?你冒充我写告秘信?程老爷是你的丈夫,妻子为何要害丈夫!?若程府被查抄,你就流落街头了。”
桑雪把玩着手中的衣带,无所谓地说:“信不信由你,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我来就是告诉你一件事,椿哥不会见你,你走吧!以后莫要再来了。”
义哥想了想:“我和程老爷的事凭什么你说了算!?”
桑雪看了一眼窗外:“天马上就亮了,昨晚已经过去,椿哥出去办事,也该回来了,你立刻滚吧!椿哥说了,你来这里跪一夜,天亮就滚蛋。现在时间到了,你从哪里来的回哪儿去吧!”
义哥气得差点顺手抓起垫子去砸桑雪,怒气冲冲地起身准备走。
桑雪在他身后凉凉地说:“我最喜欢看你丧家之犬的模样,我要整死你,又不能一刀杀了你,我要看你痛苦地死去。”
义哥停下脚,回头问他:“到底什么仇怨!?你为何这样恶毒?”
桑雪双目聚光,尤如寒光射到义哥脸上,她冷冷地说:“因为我恨你,你欠我的,再还三百年,也还不清。”
义哥指着她:“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言毕头也不回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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