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一手还握着芹菜,另一手带着冰凉的水滴捏住顾解颐的后脖颈,低了头凑他耳边说道,“我找没找人,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顾解颐也没犹豫,顺杆就爬,转头含住程臻干燥的唇瓣。他一点点细细地在表面舔舐,极尽挑逗,直到程臻忍不住把人带到怀里压住脑袋狠狠亲下去。
顾解颐仰着头承受程臻的亲吻,半闭的眼睛看到大开的厨房门外射进的阳光,伸出胳膊搂住程臻的肩背,在阳光底下,公共厨房里跟程臻火热地亲了起来,吻到激动处甚至发出了唾液交换的水声。
程臻的吻技还是那么好,直把顾解颐亲得喘不上气来,可是在顾解颐看不到的地方,程臻拿着芹菜的那只手紧张地攥着,手里翠碧的蔬菜已经被捏出了汁水。
他等这个吻实在等了太久,这个人的体温,他的气息,他想念了太久,时间非但没有耗干了他的热情,反而愈久愈甘醇,心心念念的人一靠近,简直要了程臻的命。
程臻的手不知何时落到了顾解颐的腰际,穿过衣服下摆伸了进去,顾解颐的腰肢温暖柔韧,程臻摩挲了几下,忍不住下手捏了一把,力道没控制好,顾解颐闷哼了一声,分开了吻得难分难舍的唇。
顾解颐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腰上红红的指印。他并不是容易留痕的体质,也不知道程臻刚才下了多大的力道。
顾解颐抬头,看到程臻歉意的眸子。他笑了笑,双手顺着程臻的手腕滑下去,握住他的手,程臻宽大的手掌竟然在微微发抖,而刚才洗好的芹菜落在地上,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子。
他们俩的性事向来火爆,但程臻从未出现无法自控的情况。顾解颐舔了舔唇,心里竟然也有些紧张。
自从得知程臻砸伤了脚,他就一直在替这人担惊受怕。从前程臻就是被人背后戳个指头顾解颐也得护着,何况出了这么大的状况。现在想想,他担心程臻,程臻何尝又不担心他呢?只能在yy上听个声儿,不能见面,更摸不到人,心里怎能不煎熬不想念?
顾解颐看住程臻的眼睛,说道,“你知道不,我最后悔的就是那次没拉住你,没问问你过得怎么样,我怎么对你那么放心!”
这话顾解颐后来又重复了一遍,那时候他俩终于顺利吃完程臻做的饭,顾解颐端了盆热水过来执意要帮程臻泡脚。他蹲在程臻身前,捧着他的脚放到水里,小心地往程臻脚背上撩水的时候,顾解颐抬起头来,半是懊恼半是心疼地又将这句话说了一遍。他一想到那个擦肩而过的雪天,自己刻意伪装的漠然,心里就难受得不行。这两年时光,他错过了这么多。程臻离职,自己办厂,出事故,种种种种,本应有他陪在身边,福祸共担,却让程臻一个人承受了去。这个男人纵然能肩扛手提,顶天立地,在他眼里心里,还是跟他的孩子一样,需要他的陪伴和照料。
而他同样,也需要程臻的保护和怜惜。
程臻这样被顾解颐看着,心里好像有团火在翻滚,嘴唇开阖几次,都无法成言。虽然他有无数渠道可以打听顾解颐的消息,知道他一直是一个人,但是这两年来,他常常梦到最坏的结局。尤其是那个雪天偶遇之后,他总会梦到那个小院子,他一回头,那抹熟悉的身影荡然无存。
他想过很多次,如果这是他们此生最后的相遇,从此两地相隔,朝暮不闻,顾解颐若有意相忘,他终将成为故人。程臻很清醒,他想过一个人记着这份感情过一辈子,当另外一个人已经不再想起的时候。
不是刻意摆出这副痴情的姿态,他只是不愿再犯一次错误,心里装着谁,嘴上却要叫着另外一个人的名字,这么着也不是过不了,但是对于三个人来说,都是伤害。
顾解颐把一块干净的毛巾垫在自己腿上,然后把程臻的脚从盆子里拿出来,用毛巾包住,小心地擦干。程臻的左脚脚掌是完整的,但脚趾都畸形地蜷缩着,其实这只脚上的神经都已经坏死,不会感到疼,也不会觉得烫,但是看到顾解颐那么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洗脚,程臻并没有开口提醒他。他在心里轻轻叹一口气,想要抽出脚来的时候,眼前的黑脑袋却突然低下去,程臻什么感觉都没有,但顾解颐已经结结实实地在他脚面上落下了一个吻。
程臻心里颤了颤。他很要强,极其不愿意将自己的缺陷示人,所以他在别人面前的时候,都尽量站得端正,走得挺直,更不肖说对于别人落在自己左脚上的视线有多么敏感和抗拒。而这份倔强的自卑,到了顾解颐面前,却又杂糅进了歉疚和尴尬,让他不知该如何面对此时的顾解颐。
他希望他回来,却不希望迎接他的,是这样一个不健全的自己。
顾解颐此刻没有察觉程臻的心情,他还完全沉浸在两人复合的喜悦里。程臻看他高兴,便也压下自己心头的烦闷,陪着他高兴。
因为平时只有程臻一个人住,所以床是单人床,枕头也只有一个。程臻从仓库里提来两条长凳,靠放在床边,把被子横铺在床上,盖过凳子,然后把自己的衣服叠了叠放在外侧充当枕头。
程臻让顾解颐睡在里面,自己睡在外面。顾解颐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但是俩人躺下不久,顾解颐忽然侧过身子来说道,“你过来点。”
“嗯?”程臻不明白。
“过来抱着我,我冷。”
程臻闻言,顺从地靠过去,侧了身把顾解颐抱在怀里,他摸了摸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