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夫的名是我取的,他不是什么外姓人,只是我家奴隶,私底下叫着添情趣。”又道:“大人,古有弥子瑕和尤阳君,我大秦自开国以来,多有人物宠幸男嬖。”
里长知道亭长大人曾经去过男馆,这还是听亭长大人手下当差的人说的,也不知道亭长大人是否也有同样爱好,听大椿这语气,莫非雪公是位绝色人物,吩咐道:“既如此,叫雪夫出来叙话。”
大椿径直走人群里多奴身边,耳语几句,就将人带来了。
多奴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跪拜在官家和秦兵身前,不敢说话,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亭长眉毛眼晴都纠结到一起了,目露嫌气的眼神,他去男馆都找清秀貌美的小倌,这位雪夫生得如此粗旷,当真各花入各眼啊,实在看不下去了。
大椿握着多奴的粗掌,深情道:“雪夫别怕,大人很和谒,不会凶你的。”
亭长暗中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若是这样的男倌胆敢挑逗他,他能提刀将这种货色砍死。
一直冷眼打量的军爷突问:“雪夫,听说你姓白?白字何解?”
多奴吓得又把头垂下去。
大椿道:“军爷说笑了,贱民没有贵姓,只因我姓羊,名椿。有道:阳春取万物知春,和风淡荡之意;白雪取凛然清洁,雪竹琳琅之音。又说阳春白雪,国中属而和者数十人而已也。就随兴,替外嬖起了个白雪的雅号。”
军爷问多奴:“听闻你杀黑瞎子很勇猛?”
多奴颤声道:“回,回军爷话,我,我……”
军爷双眉一挑,不悦。
多奴立即改口:“奴,奴要救三爷,只是碰巧。”
军爷:“我第一次听说,能杀黑瞎子,是靠的碰巧……”
大椿赶紧推了一把多奴,吩咐:“快去将熊皮熊掌取来给官爷瞧,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多奴跌跌撞撞的又跑回祖屋,取了熊皮,又抱上羊老太爷泡的那罐熊掌酒,再赶回村头。
大椿令人牵开熊皮,给军爷讲述当初如何制服了熊,说这熊饿极瘦极,可能刚从洞里爬出来,幸好被他们碰到,再出示了左手掌的伤口,说这就是杀黑瞎子时被撕咬伤的。
军爷又问了几句捕杀的细节,才作罢。
大椿借机道:“军爷问得这般细制,想来也是爱好狩猎之人,既然大家都爱打猎,小民想攀个交情,借此将这熊皮和熊掌送给军爷,还望军爷笑纳。”
军爷下巴微点,双眸一闭眼一睁眼间,算是准了。
亭长与军爷交流了几句,又唤有秩过来问话。
有秩听了,答:“那人是多奴,多奴的主家是大椿的二哥,前阵子多奴的儿子被主家申请了脱奴籍……据说……是羊大椿出的钱,替多奴的儿子脱籍。”
军爷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多奴,认真道:“白字就不要再用了。”
大椿赶紧点头,替多奴回答:“小民知道,不再用了。”
军爷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冷声道:“大家听好了,有位白姓罪夫,去年冬月偷了一匹红枣马,发现者,立即秉报,若有窝藏,与其同罪,知情不报者,所有相关人等,一并连座处死。”
羊村人吓得直打哆嗦,有人都站不稳了,竟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该要的效果已经达到,骑马军官走前面,步兵抱着熊皮和熊掌酒走中间,官府一行人垫后,调头准备出村。
羊十六壮着胆子跟在大椿身边送官人,十六拉着有秩的衣袖偷偷问:“那个罪夫犯了什么事?就偷了一匹马吗?”
有秩走最后,搭手挡唇答道:“反正是了不得的重罪,知道得太多,会有危险。”
羊十六打了个寒.碜,就不敢说话了,恭送大人慢走。
第7节众矢之敌
众人看着官爷远去,待周围没人了才开始七嘴八舌大声议论。
羊十六档住大椿,不让他走:“大椿哥,你说实话,那白姓通.缉.犯是不是我们村的雪夫,阳春白雪,雪夫就姓白,正是冬月间入我羊村的,也就这么巧,雪夫是骑红枣马来的,而这匹马现在还栓在十三家的牲畜棚里。”
十三也道:“就是,大椿哥牵了我家的驴,却将雪夫的马还给我,我还道雪夫这么大方慷慨,原来是偷来的,现在这马我不要了,我要驴。”
大椿安抚几个带头闹的男丁:“大家稍安勿躁,你们想啊,若真是待在我们村里那位雪夫,那为什么不换个假名,雪夫初入我村就说的姓白,从未改过口,若真是罪夫,肯定是要换姓名的。”
众人也觉有理。
大椿又道:“妇道人家都回去煮饭,莫要围着了。十六,我们不能冤枉好人,大家都散了吧!”
妇人才散开回去备夜食。
十六和十三边走边说着什么,随后又有几个男丁加入他们,一起低头议论着什么。
大椿赶着去看雪弟,招呼族人各回各家,又挨户看了看,才往山顶祖屋跑。
若非亲眼所见,大椿简直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羊丙坐在炕头上扎腰带,雪弟衣衫凌乱的趴在炕上,面目朝下,动作比较迟缓,就像刚与人打过架,然后打输了,全身都疼,还咬牙挺着似的。
羊丙见大椿来了,笑道:“大椿来啦,走,随我院子里说话。”
这什么情况?
火石电光一瞬间,大椿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一把抓住羊丙的前襟,眼底喷出怒火,似要将人化为灰烬。
羊丙拍拍他的手:“闲侄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