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那是剑刃撞过他胸腔里紫曜石的声音,惯性将他带出重重地撞在了墙上。
“顾大人——!”星瑶咆哮叫喊着,她连滚带爬地摔到顾清迟身边,看着他口中不断涌出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衣白发,看着他痛苦地捂着胸前的那把完全没入胸膛只剩剑柄的地方,她恨恨地看向这柄剑刺来的方向,果不其然北堂牧带着一众手下背着手看着他们。
星瑶的怒火和恨意达到了极点,她咬牙切齿到浑身颤抖,若是顾清迟有什么三长两短,有朝一日她出去后必要让他北堂牧整个部队陪葬!
北堂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冷冷道:“就知道不该把你交给乌延护南那个家伙,他太纵容你了。”星瑶紧紧攥着拳头,眼眸里的情绪冷到了极点,她从未这样厌恶过一个人,可是眼前的北堂牧是让她真的想要杀之而后快:“北堂牧,要么你今日就在这里杀了我,要么你就等着后悔求饶的那一日!”“我怎么可能会杀你呢,别忘了你可是我亲手送过你流星的女人,我那时说的话可都是真的,”北堂牧一脸惊讶而欠揍表情,他转而看向奄奄一息的顾清迟,扬起微笑,“不过我得杀了他。”顾清迟猛地咳出几口血,睁开眼淡漠地看着北堂牧,轻声道:“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什么!?”北堂牧疑惑而震惊的瞪大双眼,反应不及忽然牢房内卷起一阵狂风,北堂牧用手遮掩着被卷起的尘土干草向后踉踉跄跄地退了好几步,等到风停下后,星瑶和顾清迟都消失在了牢房之中。
北堂牧看着顾清迟留下的一滩血,对身后的手下挥挥手命令道:“他们一定跑不了多远,派人在方圆十里地内搜查!”在洛杉丘边界的一个人烟罕至的矮山坡上,星瑶扛着顾清迟半拖半拉地往前走。如果只是普通外伤对于顾清迟来说是小菜一碟,可是偏偏紫曜石也被伤到,那是他和星瑶共同的命脉所在,即使是他也没有办法恢复。
顾清迟脸色煞白得如同一张纸,身后走过的地方全都有他的血滴过,星瑶吃力地扛住他,可他终究还是坚持不住外前一跪,双手撑住地面,方才施法逃走已经是用尽他最后的精力了。
“顾大人,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星瑶手足无措地扶着顾清迟,让他躺在自己的怀里,他的胸前还插着那柄剑,那贯穿胸膛的剑刃在背后闪着血红的光,星瑶心里充满了恐慌,她好害怕下一秒顾清迟就永远睡在她的怀中,只能不停地抚摸他的脸以减轻他的痛苦,“我去给你找大夫好不好……你再坚持一会好不好……呜呜呜……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明明有办法脱身的为什么不自己逃走呢!你怎么这么傻啊!呜呜……”星瑶紧紧地抱着顾清迟无助地哭泣,放眼四周连个人烟都没有,更别说大夫了。
顾清迟抓住星瑶的手,依然保持着冷静:“媛媛,你快走,我不想拖累你。”“你别再说傻话了!我不可能丢下你的!”
顾清迟强撑起身体,看着星瑶认真道:“我不会死的,相信我,现在这样子我们只会互相拖累,记着,只要你能安然无恙,我就不会有事。”星瑶依然摇头拒绝顾清迟,谁知道他是不是在骗她,谁知道在她走后他会不会就死在这里,她不敢赌。
顾清迟显然快要支撑不住,只能推开星瑶倒在一旁,皱着眉头对星瑶低吼道:“快走!”这大概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用这样情绪激烈的语气讲话。
星瑶见顾清迟态度强硬,含着泪踟蹰片刻后便果断起身跑开,跑出不远后她啜泣着回头望了顾清迟一眼后就再也不回头地离开了。
星瑶一路狂奔,边抹泪边快速飞转她的脑袋,必须马上找到柯让他们,必须要找人来救顾清迟!
星瑶曾记得柯让和她说过接应点的大致方位,她便铆足劲儿往那个方位冲去,希望能在路上碰见柯让他们。
星瑶此时如同疯了般只晓得一股劲往前冲,她害怕顾清迟等不了那么久,所以就只能再快点再快点。
然而星瑶的运气却远远比她自己想象得更差,尽管她一路上也谨慎地躲避开巡逻的云梭士兵,可还是让一队人马截住,而这队人马为首的居然偏偏就是北堂牧!
星瑶布满尘土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她呆呆地看着马上的北堂牧,以及他身后用火枪指着她的百来号人马。
“你知道我杀的第一个大周国人是谁吗?”北堂牧骑在马上用悲怜的目光看着星瑶,“是你们驿站里一个叫做杨荣的外使,那时我被你骗了空手而回,回去时就只能顺手捎走了他的人头留以纪念。”星瑶平静地看着他,脸上无喜无悲。
“不过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他吗?”北堂牧牵着马悠悠忽忽地来到星瑶面前,用马鞭挑起星瑶的下巴,眼里闪过狠厉,“因为他同你一样自作聪明。”星瑶撇开脸向后退一步,冷冷道:“你现在也可以杀了我。”北堂牧深叹一口气,有些不忍地仰天道:“我一直都没想过要杀你,可你总是在逼我。”星瑶没有理会他,只是认命地闭上眼睛。
北堂牧从手下手中接过一支火枪,对准了星瑶的眉心,食指却怎么也按不下。
星瑶以为自己就这么殒命于此,她听得耳畔似乎呼啸而过一个什么东西,接着她整个被人抱起往空中飞起后又落地,然后就是一群人发出凄厉的哀嚎声。
星瑶蓦地睁开眼,只见她身前挡着一个一身红衣猎猎作响的男子,他乌黑的长发披散及腰随风飞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