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听到了花九的声音,老夫人转了下头,看着花九的方向,唇皮嗫嚅了几下,居然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祖母说,让你高台贵手,放花家一马。”花业封无奈,只得代老夫人开口。
花九脸上还没其他的神色,她看着老夫人,心安理得没半点愧疚,“祖母,削皇商之事,不关阿九的事,我没必要骗你什么。”
听闻这话,花业封腾地起身,他瞪着花九,终于一直压抑的怨恨和怒意嘭的爆发出来,“如果不是你,花家能到这个地步,你还说不关你事!”
花九早已对花业封没半点的奢望,这会听他说这种话,自然没有半点的不好受,端的是已经铁石心肠,而且她说的是实话,“不管你信也不好,不信也罢,从你站到二皇子那边开始,花家的结局便早就注定了,现在,父亲如果执意将所有的因果都怪到阿九头上,那我无话可说。”
花九说完,也不给花业封回话的时候,她最后看了眼老夫人,朝她行了一礼,拉着息子霄旋身就离去。
出了花家的大门,花九连头都不回,她只往自家院走,息子霄看了看她,终是什么都没说。
花九已经不需要劝慰。
没出五日,就传来花家老夫人仙去的消息,春生过来回禀的时候,花九淡淡地应了声,表示知道了,临到发丧下葬那天,花九也没跟息子霄说声,自己就到花家灵堂,单单上了柱香了事,花家的人包括花业封也没来拦她,只是那种仇恨的眼神,恨不得吃剐了她一样。
这是将所有的罪孽都归咎到她身上了,活生她就该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花九没心思在意花家那么多,只因最近,闵王在京城大出风头,连带着息子霄也忙了起来,似乎闵王是要准备将息子霄暴露到人前,走哪都让跟着一起。
闵香那边,闵王手里自然有百般忠心早调教好的人,尽数塞到闵香去,一时之间,闵香成为花家衰败之后,大殷调香行界的头把交椅,二皇子损失了这把,躲家里养伤,除非皇帝召见,他硬是不出门,就连闵王故意邀他狩猎出游,二皇子也给推了。
大皇子也避其风头,见了闵王,不管对方如何激将,他也笑脸迎人,只说六弟身手了得,闵王何其聪明的人,他自然不会为这点表面上的风光就给迷了心智去。
实际上,闵王一直暗地里侵吞二皇子和大皇子手下的势力,一边将闵香操持的有声有色,花九是早没插手了,只适当的时候,默了几张玉氏的配方给闵王送去,怎么说她和息子霄现在还在闵王手下,不舍点东西出去,让人眼红垂涎就不好了。
对此,闵王对花九那是大家赞赏。
花九从那之后,便再没去过闵王府,一来,不想遇见闵王,二来,她也不大出门了,只说养身体,实则,她一直在理的事,基本现在是哪里有闵香,哪里。
而息华月那边,也来信说,闵王有派人接触过他,被他给婉约地拖住了没闵香那么赚银子,闵王倒也没有多加为难,总归现在有了闵香对他来说便是鸡肋了,可有可无而已。
京城的事态,看似一切在稳步中按着闵王的计划发展,花九和息子霄以防万一的事似乎也没发生,那些二皇子说过的话,就像是一场呓语,就在花九以为那都是做不得数当不得真的时候,息子霄有天晚上面色有沉地回来。
他说,“闵王要金合欢,要我去平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