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剑闭目靠在一块巨石上养神,另一名少年一身墨绿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嘛。这俩人该是兰芝和应莯了,说来,我入门在这几人里虽是最早,但底下一群师弟师妹每年都只粗粗打了照面,除了几个一起出过任务的大都不大记得。看他二人年岁不过二八上下,应该是新入门不久的,面上都还透着稚气。看来此行是让我带带新手顺便在新弟子面前露露威风?
我正在脑内酝酿,一只毛绒绒的脑袋突然就钻入了我怀里,我的乖乖,愣是忍住没提脚踹出去。当然也踹不到,我正犹豫下脚宋青止提溜着那人扔到了一边,我一看这不是刚刚还蹲地上挖坑那一身绿的少年,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哎,还以为是兰芝师妹呢,亏我忍住了没踹出去。
“大师兄~~是我呀,可算见到你了!”我去,师弟就算多么迷恋入门那会师兄御剑的英姿也不用直接上手吧。应莯见宋青止松了手又想往我怀里冲,我本着爱护师弟的心,愉快的一脚送他下了山门。
这边三人御剑就走,我才想起此行去哪干嘛都不知道,当着兰芝师妹的面实在拉不下脸去问宋青止,姑且跟着飞。路上停了几次吃了些东西,趁机问了清楚。
洛水这块有两家修仙门派,点洛观和白洛观。他俩一个居洛水南一个居洛水北,这俩家本是一家,两百多年前两派的祖师不知为何起了争执,其中一位一气之下隔着洛水另立了门户。百年来时有争斗,双方都互不让步,打来打去结果谁也没落的好处,弄得两败俱伤,遂以洛河为界彼此约定不相往来。本来一家管一边挺好的,照理紫虚山隔着这六百多里路也管不到人家脚边,奈何出事的地方其实是洛水分水岭处的一座小岛,这岛偏巧就在这河道中央,两边都不挨。村长两边求,结果两边都不想管这才找上了我们,具体作祟的是精还是怪还得看了才知道。
奔波一天,傍晚宋青止找了家客栈一行人就暂且歇了。平日出任务我和宋青止都是长途飞过的,到不觉得什么,难为兰芝跟着我们飞了几个时辰,我几次提出休息都被兰芝拒绝了也就索性不提了。但看她方才脸色不太好看,看来还是在硬撑,我换了身行头,让厨房做了点菜粥想着给她送去,刚到门口听到居然宋青止也在。
宋青止你这花狐狸腆着张白肚皮跟人学猫叫,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说着我一把推开门,正巧撞见他们并排坐着在说着什么。
“宋师弟也来看师妹?好巧,师兄见你晚上没么胃口让厨房给你做了碗菜粥,唐突进来,师妹不要怪罪呀。”我一面笑一面把粥放下,顺势坐在宋青止旁边,“无忧师兄想也是对这雪精有了对策?”宋青止一笑,饶有趣味地看着我。这人平日总板着张脸,一笑准不是好事,摆明了想看我笑话。说来刚刚听他说什么雪精,这次要除的就是一只雪精吗?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啧,宋青止你这花狐狸敢情还留了一手。
“大师兄,你莫要误会了宋师兄。我方才去市集购置些吃用,听那茶馆老板提及这洛河小岛乃是一雪精作祟,那岛本是供船夫渔民歇脚,那物占了岛,吃了几个在岛上歇脚的渔民。因这岛位置特殊,村长只得勒令禁止靠近这岛,谁知那物不魇足竟去村中捉人来食,如今家家户户闭门不出生怕被那物抓了去。”兰芝徐徐道完便端了粥碗自顾自喝了起来。
我们辰时出发,现在戌时,五个时辰路程少说飞了大半,不出意外明日便可至洛水。应莯被我那一踹没个半日好不了,一时估计指望不上,精怪不比妖物,通常都好对付,早知道就不给他那一脚,过来正好涨涨阅历。
“无忧师兄,天色不早,我们且各回房休息吧。”宋青止一出声把我从思绪里拉回来,我正要告辞,赫然发现我和宋青止胳膊并着胳膊仍保持着我一屁股坐下来的状态,我说怎么热的慌。这人也不嫌,两个大男人大热天儿的贴那么近还一脸淡然,他不嫌我嫌。
向兰芝道了歉,问了声罪这才告辞。
然而老天注定我难睡好觉,甫一进门就察觉到有人,我住这间靠着大街开了扇窗,想着多半是小毛贼,也懒得搭理,钱的都在宋青止那儿,我这就带了两套旧衣物一把剑。解了衣物往床上一躺就这么睡了。迷迷糊糊连做了几个梦,又是火山又是烤炉折腾了大半夜,一睁眼床上多了个人。
我李酌,别的不说,堂堂七尺男儿坦坦荡荡,行的端做得正,这种传奇里躺着碰到艳遇的事,我早30年就不想了,更何况我一向爱那温柔女子,从不曾对同性有过想法,躺我身边这位胸平的不能再平,腿上净是腱子肉,一摸就是是练家子。
“呵,何人胆大至此!看腿!”我敢说这一脚绝对用了我九成九的功力,至于为什么留了一成,那是我对这位cǎi_huā兄的一成敬意。我左手提剑,右手飞速捏了火诀点了灯,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那萎萎靠在墙角,如一棵饱受摧残的韭菜,口中还不时吐出鲜血,不是那被我一脚踹下山门的应莯又是谁。我本想着他该花上半日才能爬起来追上我们,没曾想他这么快就追上了。
“师,师兄,是我,我呀”。
“别说话了,大半夜的来了不找你宋师兄在我房里干什么。”可怜见的,一天挨了我两脚,刚那一脚直往胸口去是真下了重手的,我搀了他上床躺好。正要开门,客栈的小伙计和宋青止同兰芝师妹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