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那年秦清的男朋友要到北京创业,十七八岁的孩子毅然放弃当地的普通大学跟到北京念了一所美校学绘画。
好歹跟对了人,樊廷对他很好,几年来秦清的性格比过去开朗了不少,尤其是提到自己男朋友时,甜丝丝的笑能渗进人心里。
梁小霖的眼神说不羡慕是假的,不过夹杂着许多许多的祝福。
西单商业街永远人满为患,秦清漫无目的的瞎转,看见喜欢的东西犹豫不决,好半天毫无成果。
秦清嘟囔着抱怨:“这里东西好贵,一个袖扣够咱们一个月的生活费!”
“自制个蛋糕然后烛光晚餐呗,或者情侣款饰品解决一切啊。”梁小霖歪着头建议。
“你是认真的么,不知道我动手能力差樊廷又不戴饰品啊~”秦清幽怨了。
“要不然你问问樊廷他喜欢什么东西?”
秦清翻白眼:“这样还有什么浪漫可言啊,你恋爱比我都早这样的小事都不懂,真是佩服你了。”
梁小霖被他无心一句堵得语塞,恋爱时齐念出去只要看见漂亮的就给自己买回来,偏偏还总被自己抱怨华而不实。
其实想来齐念就比自己大一岁能成熟到哪去,那种笨拙的讨好方式当初怎么就不明白。
下午累瘫了的两个人半死不活的找了家咖啡厅坐下。
彼此都是对方的第一个朋友,他俩都是性格内向的孩子,在一起安安静静反倒安逸。
秦清拿着自己的手机玩,不一会儿叫道:“有微信提示:joaush加你为好友。”
头像是酷酷的混血帅哥,愣了五秒钟才想起来齐念的英文名就是joaush。
犹豫了半天才添加为好友,不一会儿就看见新消息:「小霖,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如果方便可以约你谈谈吗?」
秦清诡异的看着自己:“这怎么回事,解释一下呗?”
梁小霖盯着手机屏幕半天才道:“齐念回来了,前两天……我遇见他了。但是……”
秦清做了然的神情,片刻后笑问:“你是不知道怎样面对他吗?”
梁小霖无精打采不说话。
“他现在怎么样,过的还好吗?”梁小霖很少提起他和齐念,秦清小心翼翼怕刺到他的痛处。
“希望吧……”
秦清笑了笑:“能交到这么好的男朋友是挺幸运的,不过没必要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
梁小霖心不在焉的挖了一小口冰激凌,“我碰到他一直就很狼狈啊,尤其是收场更狼狈。”
“你还是介意他给你的那一百万吧。”
梁小霖正色:“那真的不一样,他给我钱,感觉就像卖身一样,我受不了!”
当时快要高考,激烈的竞争和十全十美的性子让梁小霖无暇顾及其他,一天竟然收到美国寄来的银行卡,署名是齐念,理由是道歉和分手费。
一笔钱,就好像所有真切的。感情都不存在了似的,柔情蜜意换的是金钱的标尺。
十七岁的梁小霖当即崩溃。
又揭到伤疤的秦清只能摸着他的头发安慰。
“你记得有次我问你,你到底有多爱齐念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那个时候你怎么回答的吗?”
梁小霖怎么不记得,当时他捏着酒瓶子收紧了漂亮的手指,说,我这辈子恐怕只能爱他了。
他本来对情爱就懵懂,哪里会有一个人像齐念这样百般爱护他,哪里会允许自己忘掉那些最艰难的日子里陪伴自己的大男孩。
作者有话要说:
☆、r58
灾难的作用,比之于它对人的毁坏和摧残,其实更倾向于改变。
晚上七点两个男孩儿才从西单往回走,秦清很满意手里又厚又长的针织围巾,开玩笑道“就像能把彼此拴起来一样”。
梁小霖摸摸厚厚的羊绒料酸很开心的问:“樊廷真的对你这么好?”
“嗯。”秦清有点羞涩的笑了笑,“他赚钱很辛苦,就是为了能给我一份保障,毕竟想在北京立足不容易,而且这里生活水平太高。”
“你高兴就好。”梁小霖也笑得倾倒众生,随即提醒:“是音乐声吧,是不是你手机响了?”
秦清接起,语调愉快的喂了一声,然后很迷惑的“嗯”“啊”了几声,渐渐就变了颜色,一张脸几近煞白。
梁小霖抢过他的手机,对方公事公办的话几乎让他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最后才捕捉到关键信息。
“樊廷涉嫌盗窃商业机密罪,现在拘留在看守所,希望您尽早请律师介入……”
梁小霖急急忙忙的说了一通好话,然后难以置信的瞪着秦清,“这是真的吗?怎么回事啊!”
秦清眼睛里似乎都慌乱的没了焦点,“我、我也不知道……他是做计算机工程的啊,怎么可能碰到商贸公司的竞争……我什么都不懂,他很少提工作上的事啊!”
盗窃商业机密经常是受其竞争公司的委托,只希望大部分责任不要落到樊廷头上。
梁小霖也不知如何安慰,打了辆车直奔警局。
秦清含着眼泪无所适从,断断续续的讲了一些樊廷工作上的事情,西单大街堵的水泄不通,两个人也越来越不安。
路灯在车里打下两道细长的影子,秦清捂着眼睛肩膀颤抖,头埋在膝盖上谁也看不见表情。
他低着头轻轻说:“小霖,如果我能把这笔钱还上是不是一切就有商量余地?樊廷不能坐牢,有了这么一笔记录,一辈子也就毁得差不多了!”
到达警察局后心乱如麻,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