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杨去哪里了我要见他?”眼睛漫无目的在湖边四处寻找着,看看周围有没有他。“你!”俞景明努力平复着说道:“你是谁?”对方回答:“我是向朗羽呀。”随即又喃喃的说道:“我要找俞杨!”向朗羽,俞景明听说过他就是郁念,但没想到他会把事情做得这么极端。对面的人还在喃喃着:“我要找俞杨。”“俞杨去哪里了。”“俞杨,我想见你。”
句句话不离俞杨。郁念,已经疯了。正常人没有谁会对自己的脸做出这种事,也没有谁会找不到人便一直念个不停。
将手里的书撑开挡住毒辣的阳光,“哎!”俞景明叹了一口气,已经过去三个月的时间了。郁念自从疯了以后,他虽然吩咐丁力照顾好郁念的饮食。但郁念几乎天天都会四处找俞杨,叫俞杨的名字已经不下十几万次了。再这样下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俞杨!”“俞杨!你在哪里呀!你出来见见朗羽好不好?”丁力看着在房间里一个老鼠洞门口不停叫着俞杨名字的人,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正常人都该知道一个大活人怎么也不会钻到老鼠洞里。看他整天都翻箱倒柜的找着,丁力也该看习惯了。
他继续打扫着屋子,耳边的男人在翻箱倒柜,时不时的蹦出来一句:“朗羽想见俞杨了,俞杨出来见见朗羽好不好?”带着商量讨好的语气。丁力不知怎的,感觉这样的郁念很悲伤。
入秋了,秋风扫落叶。俞景明给府里的每一个人都发了一套棉衣。看了看还在喃喃叫着俞杨的名字四处寻找的男人,四个半月的时间,原本一个体格健壮的男人如今已瘦的让人快要认不出来。回屋子里,给俞杨写了一封信,信上提及郁念的却只有只有一句:“杨子,你走之后郁念出了一些状况,能回来吗?”写好后把信封好,寄了出去。秋后淅淅沥沥的连着下了十几天的大雨,俞杨的信终于送回,提及此事只有一句:“请勿提及郁念,事物紧急暂且不回。”俞景明拿着信发呆好久,遂将其锁入柜中。轻轻踱步出去,看郁念在做什么。一眼就扫到在一间客房的郁念。果不其然,还是和往常一样。
“朗羽想见俞杨,俞杨见见朗羽可好?”一间屋子里面被翻找的乱七八糟的,里面有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喃喃着,男人的衣服已经大了好几码,最近还有更大的趋势。
屋子里的窗户大敞着,寒风将窗户击打的啪啪作响。男子在翻找细小的柜子,风往男子的袖子里灌,男子手臂露出来的皮肤被吹成粉红色的,脸上则是深红色的色泽,已经分辨不出来两块地方哪里更红。
走在路上,听到两名丫鬟在议论:“身上脏兮兮的两个星期了也不洗,整天到处翻找,嘴里还叫着:俞杨我想你,找俞杨什么的恶心死了。”另一个丫鬟接嘴:“是啊,那个叫什么郁念的,整天自称向朗羽,连自己的名儿都不要了。”“嗯哼!”俞景明出声,两名丫鬟立即停止了议论。叫了声老爷,离开了原地。俞景明突然想起了郁念刚来俞府的时候,丫鬟们都在议论怎么会有如此惊为天人之人。两相对比,真的让人无限惋惜唏嘘。
时光过得飞快,几个月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临近开春。府里的下人都换上了单一点的衣服。
俞景明看着他可怜兮兮的,第二次执笔写信:“杨子,自从你走后的第二天,郁念便出了事情。”停笔,不愿再往下写。良久,遂又加了一笔。“若你还关心他,便回来吧!”俞杨的回信里提到:“怎么回事?详说!”俞景明回道:“信里面不好谈,你还是自己回来亲自看看他现在的情况吧。”
☆、第五十章:俞杨回来
十几天后,院子里的鲁冰花开了。俞杨回来,一看到俞景明的身影便说道:“爹,你在信里说郁念出事了,到底怎么回事?”俞景明抓着儿子的手,把他带到郁念此刻所在的地方,淡淡对他说道:“你自己看吧。”
俞杨往小院里一瞧,看到一个脏兮兮的男人背对着他正在浇花,那人的身高与郁念相差无几,但是体型却与郁念的强健相差太大,完全就如同很久没吃饱饭那般。
这个男人看起来骨瘦如柴,但背影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郁念。男人转过身来,俞杨瞬间惊呼出声。他此生从未见过如此可怕又可怜之人,这个男人的脸上全是红色的血肉,竖成一条一条的,更像是被人用刀子一刀刀的将皮子刮掉,只留下了红色的血肉。这样的一张脸看起来着实很可怕。俞景明在一旁说道:“你没有猜错,他就是郁念。你去北营的那天晚上,郁念就用随身携带的细刀子,将脸毁成了现在的模样。他现在已经这样了,你们之间,就算有再大的恩怨也应该放下了。”
俞杨看着不远处的那个身影,不知不觉地落了泪。从他出生到现在,眼泪一直都是为同一个人而流。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人会傻成这样。既然人都不要你,你就好聚好散,去寻找另一个人来爱,为什么要把自己毁成这样。想到离开那天郁念死死的抱住他,就算被他如此无情的踢打还是不肯放手。他突然想起郁念那天说的话:“因为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我有想过离开你,但是我的心告诉我做不到。”这些话,都是他的真心话。但可惜当时的他太过愤怒了,完全没有听进去。如果当初他好好的静下心来,两个人好好的说说话,郁念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