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捏手中的手,让他不说话,他则继续跟货管谈事。
纪煦潮倒没作乱,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暗暗下决定一定要再努力练练气息,他还以为他试图走路无声时已经没人能察觉出了呢。
纪煦潮十三岁多一点,纪盛也二十六了,他回来後,他原来学校的不少老师和同学都在给他相亲,这次陈凡叫他去陈家吃饭,也是想把妹妹介绍给他。
这顿饭吃得很不愉快,因为纪煦潮拉著张小脸,从头到尾什麽都不吃,纪盛用带著怒意的冷眼看他他也不吃。
他还恶狠狠地瞪著陈玉珠。
陈玉珠是陈凡最小的妹妹,貌美如花,还是在校大学生,人很聪明,只有二十岁就要大学毕业了,再加上她家的身份,是很多人高不可求的对象。
她有文化,但多少有点自持身份,饭桌上原本打算只微笑不语,让纪盛明白她有修养之余也让他知道她并没有那麽好追求……
只是纪盛从头到尾都在搞他那难搞的养子,到最後竟然是把个过他腰高的小子背到了背上,对著她父母道歉:“这小子从小就混帐,我管教不好,给您和陈婶添麻烦了,我回家就好好收拾他,这次真是麻烦你们了……”
纪煦潮刚被他揍了几下屁股,这下见他还跟陈家人客套,完全不想讲理了的他就嚷嚷:“我不想要後妈,爸爸你不能给我找个後妈……”
纪盛听他看样子是还想要再说,伸的就又往他屁股後面狠狠一掌,回过头冷冰冰地说:“再乱说就把你给丢了不要你……”
他是恐吓,纪煦潮自然是知道,但冷不丁地一听到,倔小子就红了眼。
纪盛看到了,面无表情转过头,回头却还是扬起笑跟著陈家夫妇道歉:“谢谢陈叔陈婶的招待,改天再向你们道歉。”
说著就道别,陈凡本来想拉著陈玉珠送,把未完成的介绍给介绍完成,哪想他妹子看纪盛连好好看她一眼都没看过,娇气性子一使,扭过身回房去了。
她扭身之余,纪盛也就背著他背上那个小混蛋鬼往门边走去了……
一走出门,陈凡追了上来又跟纪盛说了几句,纪盛打断了陈凡改明天再让他跟他妹妹两个人单独吃顿饭的话,淡淡说:“陈凡,我们家就我们两个就够了,我工作忙,没时间再成家。”
陈凡不以为然:“就因为你忙所以才要成家多个人帮衬著,你以後事业大了,家里也有个贤内助,还能帮你带著煦潮,你看我妹妹虽然有点小脾气,但她其实也是个识大体的人,你知道我们家的家教还是很好的……”
纪盛继续打断,紧了紧手,把身後的人勒得更紧,让他这时候别插嘴说话,他则嘴里说道:“这事我先不考虑,你就帮我跟陈叔陈婶说声抱歉吧……”
陈凡对纪盛拒绝他妹妹颇觉得不可思议,“纪盛,我妹妹这麽条件好的可不多见,你可想清楚了,她毕业後听工作安排我爸都安排好了,是去政务局上班的……”
“是我配不上,”纪盛依然好声好气,微笑平和,“你看我带著这个小子,你妹子这麽优秀,哪有来给人当後妈的道理?”
陈凡见他的推托,知道了纪盛是真的无心,不由摇头道:“你的情况我都跟我妹子说过了,她说她可以接受,可你要是无心,我们也不会强求,只是你要好好想想,你以後可找不到比我们玉珠更好的姑娘了。”
纪盛又紧了紧手,把背上想说话的人的声音又捏紧了下去,他也知道纪煦潮的耐心可能不多了,所以就笑著跟陈凡告辞,“我先带著他回去,再见。”
陈凡摇头,也不再送了。
回头一进家,安抚过小女儿回来的陈母皱著眉看陈凡:“不管他以後会有多出息,但看他纵著他养子的那个样,以後那小子肯定会给你妹子苦头吃,小凡,这事你得跟纪盛说说,他们以後结婚可以,咱家玉珠也可以给他带这孩子,但这养子大了,他们有自己的孩子了就不能这样了,哪有把别人的孩子当亲生孩子的道理?”
陈凡哪敢说纪盛纵他养子纵得不想娶妻的份上了,他跟他妹子不可能有孩子,因为他压根不可能娶他妹子,他只好苦笑著说:“这事以後再说吧,我看比他优秀的不少,追求咱们玉珠的也有几个出色的,就算是养子,也不能让她去当後妈不是?”
陈母听了舒服,点头不已。
陈凡内心叹息,纪盛这株日渐参天的大树,看来是拉不拢了。
纪盛背著纪煦潮到了条两侧没有房屋的马路後,纪煦潮终於爆发了起来,他抓著纪盛的头发就是猛扯,从来没有这麽生气过的他扯著纪盛的头发大吼大叫:“你这个坏爸爸,你敢给我娶别的女人,我就打死你,打死你……”
说著,从来舍不得打纪盛的他手掌一下比一下狠地打纪盛的头,纪盛的背……
纪盛紧紧抱著他,不让过於扭动的他从他背上摔下来,沈默地承受著他那些力道不轻的抨打……
纪煦潮一个手掌打在了纪盛的脖子上,手指一不小心重重刮过了皮肤,渗出了条深深的血迹……
黄得透著哀怨的路灯下,看著这条血迹,纪煦潮终於哭了,他先是掉眼泪,然後大哭出声,嘴里哽咽地喊著:“爸爸,爸爸,爸爸……”
他觉得血迹太刺眼,伤心地哭著低下头去舔那道伤痕。
伴随著眼泪的嘴唇一附上,因著其中的咸味刺激得伤口有些微微伤痛的纪盛稍微抬了抬头,把因纪煦潮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