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大二的时候,追他的是个高他一届的学长。都说gay之间都有相互探测的雷达,那学长从第一次看见申平就知道他也是同类。
那时候申平不爱去人多的地方,平日没课的时候只去学校外边的一家小茶馆看书。学长颇懂得投其所好,也常去那家茶馆坐着,一来二去熟识了之后就常常带着他出去玩。
申平从小就觉得他和别人不一样,同学也因为他总是能看出自己的秘密而不太愿意同他一起。从他知道自己是同性恋之后,他就更沉默寡言,不太与人亲密。学长是第一个主动靠近他,关心他的人。他想如果这辈子能和这么一个人在一起也挺好的,两人心照不宣地就那么恋爱了。
在一起的那一个月还是快乐的,学长温柔包容,陪着他一坐就是一个下午,也不觉得闷。可是是什么时候就变了的?是在他发现学长的身上有来历不明的香味之后,还是发现他的钱包里有酒店的名片之后。他已经记不得了,他只记得那人带着一身的外遇的证据在他面前演戏的样子。
他真的很好奇,这样不累吗?
就算那人不累,他看着也累了。他先说了分手,没想到那人还一副被抛弃而委屈的模样。当他把那人脚踏两条船的证据一个个地说出来的时候,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学长恼羞成怒、破口大骂的模样真是不好看。
他现在还记得那人指着他鼻子骂出的那句话:“你有病!”
他觉得那人说的没错,自己可能真的有病。
他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么孤孤单单一个人过了。可不过是一个周末,他竟有了次“艳遇”。他平静已久的心这次也有了波动,但事到临头他却逃了。他还是不敢,他怕,怕这次也同之前一样到头来是一场空。
申平给自己冲了一杯蜂蜜水,昨日那一杯酒不仅让他心乱也让他头疼。
这酒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第6章
一个周末申平都没有休息好,周一上班的时候整个人都一副神色萎靡的模样。
坐在申平隔壁的大刘端了杯热热的咖啡走到申平身旁,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将咖啡放在他面前:“周末整累了?咋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申平挥了下手:“别胡说了。主编来了,你还要废话吗?”
“骗我呢吧!”
申平斜睨了他一眼:“爱信不信。”说完,就低着头装模作样地在纸上写写画画,不再搭理他。
大刘见他一秒变脸,看着不像捉弄他,身子一闪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刚刚坐稳,就听见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果然是主编来了。
申平他们杂志社的主编是个四十多的女强人,离了两次婚,现在带着一个孩子独过。她工作上和生活上一样,一丝不苟,严以待人更严于律己,报社上下都在背地里叫她灭绝。
主编走过申平桌边的时候对他说道:“申平,你进来一下。”
大刘在主编背身走了之后,夸张地做着口型:“活着出来一定要告诉我为什么你每次都能发现主编过来!”
申平抿嘴笑了一下,跟在主编身后进了她的办公室,关上门坐在了主编的对面。主编将手包放在桌子上后,双手架在桌子上道:“最近报纸上准备加一个栏目,调查中老年退休人员对当前生活的满意度和看法,这次采访的地点和对象都由你自己来定。这个任务我准备交给你,你带一个摄影去做,也由你自己选,有问题吗?”
申平面色如常一本正经道:“没问题,主编。”
“那好,你做个计划吧。这两天就可以开始了,虽然你刚调过来,但我相信你的能力,别让我失望。”
申平对待工作从来不主动,不过对于上头派下来的任务也从来不拒绝。就像领导为了塞人进自己部门将他调到这儿,他也没有怨言,在哪不是干?都一样。
大刘见申平出来,蹭到他身边问:“灭绝找你啥事?”
“让我叫你进去见她。”申平平静地说。
大刘一下子站起来,没控制住音量道:“真的!?”
“假的。”
大刘一巴掌拍在申平的背上:“你要吓死我啊!”
申平被他一掌拍的差点磕在桌子上,他咳了两声说:“不过,你要和我一起去做调查。”
“啥调查?”
“主编说要做个中老年退休人员对当前生活的满意度和看法的调查,让我带个摄影去。”
大刘翘起二郎腿,得意地笑:“要带我啊你?求我啊。”
申平懒得看他,嘴里说:“办公室不许谈恋爱,你和的事还没人知道吧?”
大刘一听,脸上顿时换了一副表情,拱手道:“哎哟,祖宗,您可小声点。你是咋知道的啊!”
“你们太明显了。”
这时候a万种地走了过来,朝大刘抛了个媚眼。大刘觉得全办公室的人仿佛都能看见那个媚眼是朝自己飞来的,立马拉开抽屉,将头埋了进去。
申平偷偷一笑,打开电脑开始为接下来的调查做准备。
报社忙得很,钟纪的重案组办完了上一件抢劫案倒是没什么事情。一群人坐在瑶妹的桌边给仓鼠喂食。钟纪懒懒的没什么精神,看着那只鼓着腮帮子啃坚果的仓鼠发呆。
“头儿,你怎么了?”
昨日头儿火急火燎地跑得没了人影,回来的时候一脸失落,行尸走肉一样地熬到了下班。今天也还是一样,不说不笑,和平日里简直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