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起来。
霍衍吃饭速度一向快,陆行远包的饺子又不大,一碗几十个没一会儿便被吃光,陆行远把姜汤递了过去,道:“洪令海答应了,今晚我不用回去,在柴房陪你。”
霍衍喝汤的动作一顿,用眼角看了陆行远一眼,见他面上并无异色才仰起头,把姜汤一饮而尽。
“你……冷吗?”霍衍问道。
柴房不大,现在又有了一个炭火炉子,虽比不上房间里暖,却也冷不到哪去,霍衍刚吃喝完热汤又穿着棉衣棉裤,这会儿都有些出汗,话一问出口他就觉得不妥,陆行远看出霍衍的懊恼,并不急着答话。
半晌,陆行远低低说了句:“冷啊,怎么不冷。”
不是假冷,是真冷,他今日只穿了外衣,并没穿棉袍,在柴房里坐了一会儿,当然感觉到了冷。
霍衍将托盘推到一边,又把炭火向两人中间挪近几分,低声道:“烤烤火吧。”
陆行远把棉靴褪下,手脚凑近炭火烤了一会儿才回暖,见霍衍一动不动坐在身边,便道:“你去给我暖暖被窝。”说完便头也不抬的继续在炉子边暖手脚。
霍衍略一犹豫便转身将地铺铺好,柴房里后半夜有多冷他自是知晓,那炭火到了后半夜也不见得管用,也不知是忘了还是故意为之,陆行远今日并没拿来手炉,想到这里,霍衍眼神闪了闪,随手把二人的被子合在一起,又将自己的棉衣棉裤褪去,只着内衫躺到了被子里。
陆行远的手脚被炭火烤的热乎乎的,见霍衍老实的躺在那里,便起身将烛火熄掉,柴房里只剩炭火发出的红光。
脱衣的窸窣声响起,没一会儿陆行远便钻了进来,霍衍把带着冷意的身子搂在怀里,随后便将棉被的两角压严实,只给陆行远留出呼吸的空间。
二人在被子里相拥,都清楚彼此没有睡意,陆行远的头顶在霍衍下颚,闭着眼开口道:“再上路时就不好过了,洪令海一定会连续赶路把耽搁的这几日追回来。”
霍衍点点头,没有做声。
陆行远叹息出声,把自己的考虑说了出来:“再赶半月的路就到盛京了,进了京,我就不能再跟着你,你这罪名不轻,但也不是真的没救,还得看皇上的意思,我有个长辈在朝中人脉不浅,在皇上面前也算是能说上话的文官,军中参你的折子应该不少,若言官能有一派出来为你开罪,你便有救,即便不能撼动皇上分毫,你最多就是受审坐牢,要杀头也是秋后的事,时日尚多,我总能想出法子救你,你到时只管保住身体,别的不必多想。”
霍衍应了一声,对自己的事不甚在意,反而问起了陆行远:“你在京中可有仇家?”
陆行远缓缓睁眼,神色有些复杂,最后还是低声道:“没有,我在京中从未与人结仇。”
与其说仇家,不如说是债主,只不过究竟谁欠了谁,不是他说了算的。
霍衍深知陆行远不愿提及往事,便不再询问下去,不过对陆行远的话却信了七分,依陆行远这性子,也不像是与人结仇,看来是因为别的事才导致他带着弟弟远走他乡。
也好,既然回了京,他也要弄个明白,到底谁才是逼得陆行远背井离乡的罪魁祸首。
“事在人为,无论怎样你这条命都不能叫人随意拿了去。”
陆行远低低的声音响起:“我尽力而为,你也得答应我,只要有一丝活命的可能,就不能放弃。”
“嗯。”
得到霍衍的保证,陆行远暂时安下心来,人命关天的事,不容他乐观,真要到了无路可走的时候,他也只能另辟蹊径了。
怀中的人在胸口蹭了蹭,气息逐渐平稳起来,霍衍维持这个姿势也闭目养神,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门上传来响动,鲁二轻手轻脚走进来,把碗筷端了出去,洪令海提着灯笼朝柴房里看了看,见霍衍没睡,便点头一笑,随即重新将门锁上。
“走了?”
霍衍低头看向怀里的人,道:“你没睡?”
“睡了一会儿,被刚刚的声响吵醒了,”陆行远声音里透着困意,道:“洪令海还是不放心你我,每夜免不了一番巡查。”
“我是犯人,他是解差,怎会真的放心?”霍衍悄悄动了动僵硬的手臂,又把陆行远拢在怀里,道:“没事了,睡吧,他们不会再来。”
陆行远却不领情,把霍衍的手臂从身上拉开,缩进了被子里,拱啊拱的就拱到了霍衍身上,使劲在霍衍胸口摸了一把,笑道:“就剩咱俩了,大过年的,是不是太冷清了?”
霍衍眸色随之变暗,低声道:“嗯,是有些冷清。”
陆行远呵呵一笑,低头亲了亲霍衍额角的疤痕,道:“我怕冷。”
似乎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不过霍衍却是听懂了。
双手从陆行远的衣襟底下探入缓缓抚摸,感觉到掌下的身子泛着暖意,霍衍道:“不会让你冷。”声音里是不自知的暗哑。
陆行远的一只手已经解开了霍衍的衣襟,闻言笑了笑,二话不说便吻住了霍衍的薄唇。
唇齿交缠之际霍衍一个侧身便将陆行远放倒在毛毡上,大手没有在衣衫上动作,而是向被子底下探去,陆行远终归不是霍衍的对手,没多久便投了降,额头抵在霍衍的肩膀处不断喘息,脸颊两侧也冒出细汗。
霍衍伸手轻拍陆行远的后背,另一只手把陆行远的一条腿拉过来压在身侧,手指缓缓探了进去。
陆行远决定来陪霍衍是临时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