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依偎一阵,永璂悄然抬头:“额娘,您是不是有事要嘱咐儿臣?”额娘特意早起,又将还睡着的妹妹抱来,定是有缘故的。
景娴不由莞尔,难怪皇上说他聪明,只自己一直把他当懵懂小儿看待,点了点头,直起身子,为他抚了抚衣襟上褶皱:“确实有事要和你说。”
望着那双黑亮清澈的大眼,景娴整了整神色:“永璂,你现在已经知道修真之事,日后除了需要习帝王之术,修炼一样重要。”
“是。”永璂之前已经由永璋测过灵根,是水系单灵根,资质绝佳,景娴得意非凡。
说来也巧,皇室之中,竟大都有灵根,不过天灵根却只有永璂一人,其他阿哥虽悄悄侧过灵根,暂时却不会教他们,至少确保永璂的地位不受威胁,至于以后如何,如果这一次平安度过,乾隆已有成算。
景娴慢慢说道:“这一年来宫里不平静,你又刚刚封为太子,虽说有贴身侍卫,总不比自己有本事的好……”
永璂认真听着,心内惊疑,不知额娘为何突然说起这个,毕竟他武学算是出类拔萃疑,大内高手手下也能走上一回,听得下一句震在当场。
“皇上和我商量过了,请永璋带你离京一段时间,专心修炼,今天就走。”
永璂脑袋轰鸣一声,半天没有回神,等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眼睛瞪得老大,小脸发白,抑制不住的惶恐:“额娘!是不是永璂做错了事,我会改,额娘,我不要走,我不要离开额娘!”
永璂紧紧抓住景娴的手,就要跪下,景娴忙一把抓住他:“快起来,永璂。”
永璂不敢大力挣扎,小脸满是泪水,他从小就在皇后身边,何曾离开过,现在突然要被带离京城,犹如晴天霹雳,惊慌失措,想求额娘改了主意。
景娴心疼的帮他擦了擦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永璂,你不是想快点长大保护额娘和妹妹,这点小事怎么就哭哭啼啼的?!”
“额娘——”永璂眼里满是哀求,眼泪打着转不肯落下,更是可怜。
景娴叹了口气,轻声解释:“不是永璂犯了错,额娘也舍不得你,只是你现在刚刚入门,正需要潜心修炼打下基础,有你三哥陪着,阿玛和额娘都很放心。”
见永璂哀色收敛,一脸不舍,抱着他轻轻拍哄:“你以前不是很想去看看宫外,这次正好是个机会。还有,你那克出他们打了胜仗年后班师回朝,你可以去军中看看。”
“那,那我年后走,好不好?”永璂嗫嚅着问。
景娴摇头:“时间很紧,你明年五月就要册封,算来在外最多只有四个月。而且就因为要过年了,这个时候走别人也不会发现。”
无论永璂怎么求恳,景娴铁石心肠就是不松口,乾隆在下定主意后,就让吴书来去悄悄准备好行礼等,景娴原先炼制的储物空间全都拿了出来,光金银珠宝就塞满了一个,护送的侍卫更是直接从御前侍卫中挑选了二十人,事前也没有告知去哪,城门一开就先去了距离京城二十里的某处等候。
阿娇在府里突然就被请了出来,换了几次马车,最后在城门外等到一脸愁容乔装改扮的永璋,手里牵着一个泪汪汪的小女孩,裹着大红狐裘,可爱又可怜,再仔细一看,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永璋他们一离开,帝后松了口气,宫里谁也不知道三阿哥、十二阿哥已经离开了京城,只听说他们被仙师看中,留在了钦安殿,就连永璂那四个书童,那拉氏的子弟,也被留在了钦安殿。
自从乾隆下旨将淑嘉皇贵妃棺椁迁出地宫,永璇永瑆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就算之前尚书房总能见着永璂,只是颔首示意,再不像以往那样亲密,而那四个书童每天有一个用幻术假扮永璂去养心殿请安,永璂的事,竟没人察觉。
送走了永璋永璂,乾隆定下心神,专心等着安家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