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摇头,老人家起身拿了药箱,翻出一个小包,抽出几根细针……
细针?
针!
苏蒙瞬间出了一脑门汗,这针难道是要扎他的吗?!开什么玩笑,他连喝药都怕苦,何况是打针!针灸也是针,不,是比打针更可怕,谁家打针会戳那么长的针进身体啊摔!
只是苏蒙这会儿没力气啊,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何况是逃跑?眼瞅老人已在身边坐下,正拿酒精给长针消毒,苏蒙一边挣扎着做无用功,一边觉得自己不如晕过去算了。
王岩看着满脸惧意的苏蒙心中好笑,这孩子和文彦描述的并不一样,坏脾气没看见,光看见孩子气了,这么大人了还怕苦药,怕打针。
正在苏蒙努力“蠕动”着逃跑时,郁列和魏建粤又过来探病了,不过这几日探病名单里多了苏蒙。听王岩助手说了大概,再见好友这般作态,只觉丢人非常,掳袖子上去一人一边儿,就把苏蒙死死地按在了床上,并招呼到:“王医生您尽管放开了扎,只要能让这小子恢复正常,扎成刺猬也值!”
感情那扎的不是你们!被压制住彻底反抗不动的苏蒙恨得咬牙。
意外的,针灸入|体并没有想象中的痛感,只觉得皮上一凉,然后就没事了,苏蒙绷紧的心倏地放了下来,原来也没那么可怕嘛。
这也是王岩医术高超,用得并非寻常钢针,而是金针,更细,但有秘法相助,效果更好,这才让这怕苦怕痛的小祖宗没再遭罪。
能成为谢家供奉的,自非常人,这不,几针下来,不过半小时的功夫,苏蒙便明显感觉到胸口之前的滞涩烦恶之感减轻不少,身上也生出了些力气。
高兴之下,对王岩的态度立马和缓了,也不忌恨那俩叛友混蛋了,对王岩递来的新药方也郑重接了下来。
之后几日,王岩隔天便来为苏蒙把脉扎针,并将方子又做了几次细微调整,一周后苏蒙可算是恢复了食欲。倒也不是就不吐了,不过开始有规律了,每晚7点到9点孕吐高峰期,其它时候只要少吃肉食,多吃清淡素食,自是无事。
谢宸来过好几次,但苏蒙都没给他好脸色,谢宸知道他是身体不好影响了心情,自不在意,对苏蒙反比以前更温柔耐心。但苏蒙不愿跟他腻歪,总是几句话就匆匆赶人,到后来更是借口老太太要安心静养,让他别来打扰。
谢宸也不愿惹他发火,虽说没确定要不要那个孩子,苏蒙他却是必不会放手的,自是极为在意他的身体。怕他情绪波动太大对身体不好,也不勉强,只安排了照顾的人随时汇报苏蒙情况,便爽快地回去了。
狠松了口气,奶奶还不清楚他和谢宸的事,苏蒙也没准备吓到老人家。但这些天谢宸日日来访奶奶已经生出了好奇,虽被他随口扯了个新班主任刚带学生责任心重的借口,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时间久了难免露出马脚。
好在谢宸走得痛快,之后也果真没再出现,倒是让老太太渐渐忘了这茬儿。
但这几日,苏蒙又有了新烦恼。
他是个爱干净的,因不习惯人近身伺候,前段时间身上无力时宁可干熬着也不乐意让护工给他擦身,好在天冷,要夏天一周不洗澡可不就馊了?如今自觉恢复了体力,是再忍不住了。这间病房有独立浴室,趁着中午天暖和,苏蒙便锁了门脱了衣服准备冲个澡,结果衣服一脱,就惊悚地看到自己瘦骨嶙峋的身板儿顶着个饱满得有些突出的肚子……
苏蒙觉得他没有被吓晕或者尖叫实在是心里素质足够强硬的关系,再没有比这一刻更加鲜明地意识到,他的肚子里有个孩子,有个有着和他一样血脉的孩子,他会有着和他相似眼睛鼻子,嗯,如果也是鲛族形态的话,或许还有相似的尾巴?
如果是其他人,即便是个女人,遇到这种未婚先孕,对方不肯负责,肚子还鼓了起来的时候也该是心情沉重,茫然无措的吧?苏蒙想着,但他却被自己诡异的想象给逗乐了,这算个什么事儿……
摇了摇头,诡异地笑点被戳了下后,苏蒙又有了洗澡的心情,不过手却下意识地避开鼓出的腹部。
穿着宽松的罩衫,苏蒙甩了甩湿头发,便窝进换洗过满是太阳香味的被窝里,发起了呆。或许他该偷偷出去买点药回来,再这样下去,真的要瞒不住了。
正好下午郁列过来看他,问他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今年l市天气诡异,一直到11月都没怎么冷,害得他们之前买的羽绒服一直被闲置在衣柜里,结果进了12月猛然发力,一天降15度啊,昨天还是零上8度,今儿就成了零下7度,这可是l市土著魏建粤都没遇到过的奇葩情况。
这种温度,之前买来耍帅的薄款羽绒是扛不住了,就算想要风度,也得把命保住先,见过隔天就要灌药扎针的苏蒙,他俩如今对健康十分珍惜。
瞌睡送枕头,苏蒙自然答应,他除了想买药,也准备给自己和奶奶添置些衣物,这几天那么冷,郁列魏建粤这俩壮小伙儿都扛不住,何况老太太?便是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空调间里,可总有出去活动的时候。
至于他自己,却是因为这段时间瘦太多,以前的衣服穿着都不合身了,衣服不贴肉,便总觉得空落落钻风。他之前又伤了元气,更是畏寒得厉害。
三人约好了,第二天一早苏蒙就把自己包成了个粽子和那哥俩一起去了悠来。市中心商场林立,悠来算不得最大的,品种也不算最全的,却保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