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签了约,不可能不告诉我的。”
那晚回到家找不到何晁仁,打他手机他也不接,心情都闷烦躁,她拨了院长妈妈的电话,虽然没说什么,只随便聊了两句,但她记得院长妈妈没什么任何反常的地方。
何晁仁看向院长妈妈。
院长妈妈凝眉,看着丽朵,“你给我打过电话吗?”
丽朵愣住,“打过啊,我还有通话纪录。”她说着调出手机里的通话纪录,电话显示上周三晚上,十点半,通话时长约六分半。
“您记得吗?”何晁仁看向她。
院长妈妈皱眉,像孩子一样按着太阳穴,一副使劲想的样子。
丽朵傻眼,“院长妈妈,你,真的不记得吗?”
院长妈妈抬头,有些困惑的看着她,“记得什么?”
“怎么会这样?刚刚说的话怎么会都不记得?”
院子里,丽朵咬住指甲惴惴不安,院长妈妈的反应吓到她。
何晁仁拉下她自残的手指,“”有几种可能,第一种,合同是伪造的,只需要把签名送检监定中心做笔迹监定,如果签名是假的,合同自然不具法律效力,但现在看来,不排除合同是院长亲自签字的可能。”
“如果,真是院长妈妈签的——”难道她们真的要让出房子,她们在这里安家落户十几年,这相当于她们的家,离开了要去哪里?到哪儿能找这么大的地方安置那么多孩子,一想到这些丽朵急得快要哭了。
“先别急,当务之急是安排院长去医院做检查,等结果出来再说,就算真要搬也不怕。”
雨朵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怎么不怕?她怕得要命,怕院长妈妈真有个万一,怕孩子们流离失所,怕没地方找那一百多万赔给对方……
“傻瓜,怕什么,有在我。”
她看着他,眼眶发红。
他安排院长妈妈入院做检查,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初步诊断,病人应该是得了阿兹海默症。”
“阿兹海默?”雨朵呆呆屏息,那是什么?
“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症。”医生打开灯片指给他们看,“大脑皮层完好无损,但在测试时发现她的语言功能、反应力和记忆力等,都有不同程度的退化,这些是神经系统退化的主要袁现。”
“老年痴呆症?!”丽朵不敢置信,“可是、可是她才六十五岁,怎么会是老年痴呆症?!”
在她的印象里,这种病是很老的老爷爷、老奶奶才会得的病,院长妈妈还年轻而且一直很健康。
“现代人压力大,六十五岁发病的不是少数,何况女性发病的机率原本就高,她这样一定有一段时间了,比如健忘、短暂性走神,回过神不知道刚刚在想什么或者要做什么,常常做的事情突然不知道怎么做了,因为是老年人,家属常常以为这是正常的,往往会拖延了就医诊治,到后期会出现失忆、智力退化,有的甚至行为失常、失能等,到这时候再来检查已经比较严重了……”
雨朵低下头屏息,眼眶炽热。
何晁仁环住她微微颤抖的肩膀,看着医生问:“需要住院还是怎样,我们全力配合治疗。”
“先去办入院手续吧,要做更进一步全面检查,但是这种病没有治愈方法,只能用药物延缓病情不要恶化,配合一些辅助训练,最好的结果是病情不再恶化,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可能性极小,渐渐她会像小孩一样失去自主行为能力,这个过程有可能很短,有的病人恶化得快,几个月就不会说话、不能独立生活,但也有的病人通过训练,能够维持在不错的水准,一切要看患者的个人情况……”
拿了住院手续,何晁仁搂着她离开诊疗室,护士扶院长妈妈去做检查,院长妈妈竟然像孩子一样扯住雨朵的手不放。
丽朵拚命忍住眼泪哄着,“没事,护士带你去做个检查,我缴完费马上就来。”
何晁仁拍拍她的肩膀,“你陪她一起过去吧。”
在一楼缴完费,办好各项手续,何晁仁上楼,就见病房外一个人影躲在角落哭。
他走过去将她拉起来,看着她一脸眼泪咬住唇不想哭出声,将她搂进怀里,大掌一下下轻拍她颤抖的后背。
“我真糟糕,我竟然什么都没发现,之前她说过记性不如以前,我也没多关心一句,我该死……”
他叹气,“医生也说了,初期家属很难发现。”
她哽咽,“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院长妈妈病了,育幼院的房子被卖了,孩子们面临无家可归,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好没用。
“没事的。”他替她擦掉泪水,“合同的事不用再担心,你只管照顾好院长,她已经这样了,你再着急只会让她更自责,孩子们看了也会跟着担心。”
雨朵听了立刻抹去眼泪,深呼吸,“我知道、我知道,我不着急。”现在她是顶粱柱,她是院长妈妈和孩子们的依靠,她不能乱。
何晁仁心疼,俯身在她唇角亲吻一下,看着她呆呆的泪眼道:“傻丫头,不是要你擦掉眼泪一个人披挂上阵,你还有我,我们一起面对。”
院长妈妈被安排住进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几日后确诊,罹患的是阿兹海默症。
这是个坏消息,但对于那纸合同来说,是个好消息。
有医院的诊断书,证明院长妈妈在签字时不具备自主行为能力,按照法律,合同无效,虽然对方一再强调签字时院长妈妈神志清醒,但何晁仁展现专业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