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越微妙,形势越晦涩,便越衬得非轻出众异常,就连七爷也对符咒产生极其深厚的“感情”,整日价研究“定身咒”与“迷心咒”、“隐身咒”的排列组合,欢声笑语间,秦淮河的美貌风情便在我无比的期盼中施然而至。
游廊画舫,红灯高挑,褪粉残妆的晚香,迎来送往的娇侬,织就软尘轻娇的媚语,勾人回望的s浪。五光十色的艳窟巡游,时有妖娆的艳妓展着纱帕迎风轻舞,十爷原还蠢蠢欲动,却左挑右选之后失望的自言自语:“怎么都这么丑?”十四略略心猿意马,闻听此言顺手一指:“那是因为有个大美人儿在那比对着。”十爷呆呆打量我半晌,很幽怨的抱头往后一仰,“我惨了我惨了……”
四爷对邻船花娘的招揽不屑一顾,只挨着我佯作打盹,一面偷偷捏着我的手把玩,先摘了我中指上的翡翠戒子套进他小指,再除下他左手的扳指反套进我三根指头,不一会儿,原本纤长有力、骨节分明的左手上横七竖八、不伦不类的妆点上几圈粉莹莹、绿澄澄物什,而皇四阿哥还美滋滋的在我面前招摇:“美么?”
很无奈的问:“今儿你就跟它们过不去了?”四爷郑重的点点头,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捏作剑诀,在唇边一碰,小声念道:“天地无极,急急如律令,破!”
“果然魔怔了。”几滴冷汗顺着鬓脚滑下。
四爷见戒指们毫无动静,不由得讪讪一笑,“刚入门么?假以时日一定……”
“貌似人家非轻练得是童子功吧……你再练不嫌太晚了么?”
四爷痴笑:“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罢了,看在他没敢把我送的玉扳指权作练功之物的份上,我给了他警示与忠告:“铁杵磨成针的结果是——那里会太细!”
换作四爷大汗。
十三百无聊赖的瞧了会风景,便有一叶扁舟贴着画舫驶了过来,风s的花娘立在舟梢,状似闷热的撩了撩纱衣,鸳鸯戏水的红绫肚兜垮垮欲坠,一面颤胸轻晃,一面向十三搭讪,“小公子,下来玩嘛,不收你银子哦……”
十三偷溜两眼,面色尴尬的望着我,忙忙摆手:“不关我的事哦,是她自己找上门的。”
“你就发s吧!”我恨声道,一面搂着他脖颈面贴面的给她瞧了个仔细,方才浅笑道:“姐姐,这位公子我包了,您还是请回吧。另外,记得不要把肚兜系的那样松垮,都已经下垂了还不注意的话,很难挽救的。”
被我几掐之后,十三愁眉苦脸的向四爷讨教哄我开心的秘方,小九见十三不再“受宠”,便趁空递给我一条,上偈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偏偏七爷瞧见了小九的表白,便挑着一抹冷笑说道:“已是落了下乘。”
唯有老华、非轻、十二,三人方是真正的谈笑风生,只拿如斯美景纯作欣赏,不带一丝轻亵,尤其老华,在浪语如云的妖艳中既不清高的难以亲近,又不青涩的莽撞羞恼,悠然自处,或合着河波上荡漾的小曲以扇击拍,或平静的抿上一口茶,再深深的望我一眼,让我晓得他的牵挂,和暗波下的不满。真是的,我和四爷十三这小三口亲亲我我正甜蜜的很,他犯哪门子醋劲?
十三在老华的注视下泰然自若,埋在我颈弯里大喇喇的印上几朵红梅,无比得意的宣告:“姜还是嫩的辣!”
花魁斗艳
不期然,老华若有所思的颔首,坏小子眸中带笑,彼此微微致意,迅速拿出“反侵略”的第一套方案。
只见坏小子优雅无比的探出,素手一招,黑亮的发辫在空中一划,袅袅动人。登时,河面上各式画舫游船,如离弦之箭纷纷接近,痴迷的yù_wàng的眼神肆意燃烧,少年公子扬着艳紫的妖笑,轻启朱唇:“谁是花魁?”
也唯有花魁,方有在他面前一站的资格吧?众人默默摈去,却有一软娥的娇影,自一艘画舫的水晶帘后微微欠了欠身,随即斜倚着帘雾微微抬眸,不胜娇羞的抛来一道眼风,优长的粉颈轻婉,水眸别有妍色。
非轻的密音,在我耳边笑谑:“金陵人物,果然不可小觑……”
斜眸挑望,他支在案几之上,似是专注于十二的一局棋,指尖拈了颗墨玉棋子转来绕去,仿似尘俗也正无所谓的绕转在掌心。直到落子敲起叮音,他方才送来一道清逸眼波:“却……不及某人。”
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引得对座的十二略微疑惑地皱了皱眉宇,见我怔怔与非轻凝视,他起身抻了抻腰,顺势啜了口茶水,再将杯盏轻轻一磕引回我的心神,而后笑道:“我原不知七哥如此爱玩。”
非轻接口:“某些人太嚣张,七爷这也是没法子。”
四爷直觉情势不受掌控,也停下寻道练术的苦修,长指勾住我的下巴低语:“他危险的很,你不要傻傻的接近。”
乖巧的连声道好,我转首看向十三与十四的掰手腕大战,耳边便又有低怨的私语:“不要逃么?”
他啊他,仗着自己法门众多,犹喜密语传音,不似用内功催出的那样尖锐刺痛,反而悦耳甜蜜的催人欲醉,尤其配着他岫壑浮云般清澈的嗓音,着实令人再三回味。实在猜不透,如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