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殿堂大的过分,华丽空洞,寂寞难以言语。全世界只有两个网站,一个是,一个是非!
箫声碎乱,如他的心事。
脚步深重,响在回廊中,不止一人。
刘彻心头火气,用力的将箫砸向门口,“我说了你们都给我下去,想死啊,听不懂吩咐?”
箫声落地清脆,咯的磕了口子,滚到来人脚下。来人衣裳下摆是长长的黑锦龙纹,绣着十二章纹图饰,天子方许用的纹饰。
刘彻悚然而惊,起身拜道,“儿臣参见父皇。”
景帝负手而立,他的影子被殿中的烛火拖的极长,威严而又神秘。良久方道,“起来吧。”
“彻儿,”景帝看着烛火,面容不变,看不出喜怒,“你是朕千挑万选方选出来的太子,朕对你抱有很大期望,你可知晓?”
刘彻应道,“父皇对儿臣的厚爱,儿臣是知晓的。”手心却出了薄薄的一层细汗。
“那么,”景帝低首把玩着翠箫,“你今日很让朕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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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一朝太子,为了一个女人,当庭教训一个也许对你有用的臣子,成何体统?”景帝倏然旋身,宽广的袖子带出巨幅波浪,十二纹章饰栩栩如生,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可是父皇,”刘彻起身争辩道,“那是阿娇姐。”
阿娇是不一样的。
“那又如何?”景帝淡淡道,“更和况,在大庭广众之下,你不怕失了皇家脸面。”
这一点,刘彻其实很有把握,与萧胜比剑,他就吃准了他不敢反抗,自信道,“难道他还敢法抗不成?”
“那么,”景帝问他,“你觉得,今天你赢了没有?”
刘彻的面色忽然变的有些黑,“没有。”
萧胜放弃反抗的时候,他那一剑,毕竟没有刺下去!
刘彻有点尴尬。
景帝见刘彻有点明白了,叹道:“彻儿,朕已经老了,朕终有一天将故去,而你,将接替朕成为这个王国的主宰,九五之尊。天子是不能有太柔软的感情的!因为那些感情会牵绊住你!彻儿,你一直做的很好,朕不想对你失望。”
刘彻的心开始下沉,心上漫上一丝淡淡的不祥预感,“那父皇呢?”他问,针锋相对,“父皇没有感情么?父皇对皇祖母不孝顺么?对儿臣不关爱么?对姑姑不友爱么?对——儿臣的母后不好么?”
“母后,”景帝想起与窦太后的数十年的母子情,苦笑负手,“彻儿,你便当真以为父皇对你的皇祖母只有孝顺么?”
“父皇!”刘彻浑身一震,属于政治上的冷静本能的让他意识到,父亲是要向自己摊牌了。一刹那间,刘彻仿佛看见自己被剖成两半,生生分离。一个是深深爱慕阿娇的自己,一个是大气磅礴欲一展雄图的自己。阿娇的倩影慢慢的走出脑海,他开始觉得有些口干舌躁,热血沸腾。
景帝仰首一笑,“彻儿,你要记住,你是朕的储君,是大汉未来的天子,有些事,朕今日必须要教你!”
“就如,有时候,朕也想席地而坐,如一个普通人一样!但是身为人君,时时得谨言慎行,不能稍有稍放纵。”景帝学刘彻除了丝履,坐在殿上,“身为人子,朕也很想孝顺!但是身为天子,有时候并不想孝顺,也不能孝顺!”
他看着儿子,眼神锐利,“你身为储君,父皇要问一问你,依你之见,我大汉最大的忧患是什么。”
刘彻强自定了定心神,想了想,恭敬道,“我大汉忧患,外在匈奴,内在诸侯。”
“错!”景帝兴致高昂地喊道,“彻儿,朕再教你一课。匈奴诸侯虽为祸患,却不为最大,匈奴虽悍勇,骚扰的不过是边关,动摇不到大汉国本!而大汉诸侯经七王之乱后,势力威胁早不如前,只需慢慢瓦解,把大国分成小国即可!我大汉如今真正制肘的,是世家!”
“世家?”刘彻愕然。
“是的,世家,尤其是外戚。”
**【98】 君心薄(2)**
“父皇,我不懂。”当触及到政治权谋之时,刘彻整个人都变的清醒锐利,仿佛一把出鞘的剑,耀眼无双,“外戚与皇室有血缘关系,又不是皇姓,实在助我们良多,纵有小患,如何是最大制肘?”
景帝嗤嗤冷笑,“彻儿,你皇祖母对梁王的偏心,你是知道的。偏偏她是朕的母亲,朕凡事体面上,都得顺着她。你以为,这滋味好受么?况且,窦家的势力依仗着太后,也不容小觑!只要你皇祖母一日在世,你纵然登上帝位,也不能做一个真正的天子。”
景帝语重心长道,“彻儿,所谓知儿莫若父啊!朕知道你爱慕陈阿娇,但是......”景帝的面色慢慢沉下来,“朕不许你娶她。”
刘彻只觉得心口突突的跳,哑然半响,勉强问道,“为什么?儿子不明白。窦家是窦家,这和阿娇姐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景帝冷笑,“你母亲出身微寒,又有你皇祖母压制,成不了气候。但他陈家不同,陈家是百年世族,家族显赫,又有你姑姑皇家血脉。若陈阿娇他日成为皇后。彻儿,你想过没有,陈家即将成为第二个窦家。”
景帝语重心长地为刘彻剖析道:“太祖皇帝下令:非刘姓,不能封王!就是为了抑制外姓人的势力!皇族必须要拥有绝对的权利,皇权才能稳固。外戚,尤其是皇后家族,虽非刘姓,非皇族,却与皇族血脉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