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去找,杜若瞪圆了眼睛。
她仰着头,那黑色的瞳仁又圆又大,像是浸在水里的曜石,他凝视她片刻,低头就朝她唇上亲去,她下意识避让,他捧住她的脸。
柔软的好像难以形容,他有点上瘾似的总也忍不住。
杜若起先还抵抗,可被他捧住了,就好像使不上劲了,迷迷糊糊的想还找什么普通公子呢,她而今这状况真的还能找吗?她实在是有点糊涂了,她觉得这件事情十分的棘手!
就在这时当,外面忽地传来女人的声音,两人都清醒过来。
杜若发现是谢氏,急得连忙推他的胸口。
贺玄松开手。
谢氏正在问玉竹,怎么她们两个在外面,杜若在哪里,玉竹支支吾吾的说在里面有要事跟贺玄说,谢氏就奇怪上了要进去。
元逢急得满头大汗,要是别人他能拦一拦,可这里是杜家,这杜夫人弄不好就是贺玄未来的岳母,他没办法,只得高声道:“王爷,杜夫人来了!”
谢氏已经径直过去,还未敲门,贺玄把门打开了,笑着道:“您怎么来了?”
“若若呢?”谢氏第一句却是问的这个。
杜若走出来:“娘,我在跟玄哥哥说话呢!”
她装得极为的自然,可谢氏瞧见她脸颊有些红,便皱了皱眉头道:“要说什么话还关着门?若若,你年纪不小了,怎么还不懂事?”
就算贺玄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那也是男人了,瓜田李下的总难免会招人闲话。
这句话可不止是说给杜若听得,要说杜若是小姑娘,那贺玄年纪比她大,也一样不懂事,怎么能让丫环出去把门关着呢。
杜若听出来了,忙道:“娘,我其实是想问玄哥哥他的鹦鹉哪里买的,我想让他再买几只……我怕玉竹跟鹤兰告状,您又要责备我!”
这事儿是因她而起,倒不怪在贺玄身上。
见她还给自己解围,贺玄笑一笑说道:“我下回会注意的。”
谢氏打量他一眼:“我原是想与你说杜家分家的事情,就在大后日,你到时也露个面。”这种分家,都是要人公证的,任何物产家业都写得清清楚楚,什么东西归谁一旦立证,以后是绝不能要回来的,故而请的也都是有身份的人。
而贺玄除了是王爷外,他与杜家也有着不浅的渊源,谢氏觉得他到场必不可少。
贺玄颔首:“我必会来的。”
谢氏事情说完,又训斥杜若:“人不可贪得无厌,玄儿送你一对鹦鹉已经很是贵重了,你怎么还好意思又让他买呢?”
“我错了。”杜若道,“玄哥哥,你就当今日没听过我说的话。”
贺玄微微笑了笑,那是不可能的。
母女两个走了出去。
贺玄很快也离开了杜家。
因要分家老夫人早就写好了单子,前一日拿于杜云岩看,杜云岩看了那是火冒三丈,早前说分家他只当是得一半的家业的,可结果如何,老夫人自己竟是拿去五分之二,另外五分之三才由他们兄弟两个分,他极为的不乐意。
老夫人看出来了,淡淡道:“你要是不同意,这家也可以不分。”
那么他支取银两又要向老夫人讨要了,过得好像个叫花子!
杜云岩冷笑声:“既然母亲都想好了,儿子也没什么可说的,就照母亲说的办罢。”
他得了这些,用在官场上,往后未必比杜云壑混得差。
他气势有些嚣张,那么着急分家,丝毫不顾念曾经兄长对他的扶持,老夫人看在眼里,对这个儿子又死心了几分,她回顾过去,是自己过分宠他了,幼时犯了错总是不曾严苛的惩罚,导致他把什么都当成是应该的,正如大儿说的,是该教他知道些厉害。
不然他总以为生活是那么容易!
杜云岩气咻咻的走了,路上遇到杜莺,停下脚步道:“你祖母太气人了,你还三天两头的去,她丝毫不体谅你的身体,两家分家,都没有多照顾你呢!”
杜莺没想到他愚蠢到这个程度,竟都不知如何阻止,只得道:“父亲,我前几日做了几双罗袜,等会使人送去您那儿试一试大小。”
女儿孝顺,杜云岩收敛了点怒气,说道:“又不是第一次做,试什么大小,定然是合适的。”他也不想在老夫人的门前再待着,一甩袖子走了。
杜莺看着他背影叹息了声,走入房内。
见到她来,老夫人满脸是笑,拉着她的手:“莺莺,你最近气色真的不错,你要更加小心些,金大夫也是这样叮嘱的,你一定要听进去,晚上好好睡,别像以前想那么多的心思……”
杜莺听着,轻声道:“故而今日我是有一事来求您的。”
老夫人笑起来:“什么求不求的,你要什么,我还能不答应你?”
杜莺面色变得郑重起来。
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小事,老夫人道:“可是为分家的事情担心?”
“祖母疼我,我搬到哪里都不怕。”杜莺道,“我是担心父亲,我们原与您住在一起,父亲再如何还会有个顾忌,可分出去了,您不同我们住,又有那堵墙挡着,大伯更是不好插手……我就怕父亲耳根子软,又被人撺掇着做什么事情,到时候您跟大伯都不知,怕酿成大祸。”
老夫人心头一动。
要说起来,杜云岩以前还算老实,后来搬到长安,才越发的肆无忌惮,一方面自然是因为杜云壑被封为宋国公,他也跟着水涨船高,另一方面,也确实有别的因素,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