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后又会在一起,然后呢?好了疼痛也还是会有伤疤,伤疤存在那曾经的分离就也一样存在。那么,又何必要修复这伤口?为了留个疤吗?
门口有些骚动,王平强撑着抬起头,看到江生站在门口,噗笑出声:“江,这是女生楼!”
江生红着眼睛看着红通通的左手:“去医院。”
王平摇头,江生拉住王平的胳膊:“我给你买意外保险了,能报销的!”
王平无声勾起嘴角,继续摇头,抿着唇不说话,江生的眼泪砸到王平手背上:“不带她,就咱俩,我也不进去,你自己去,我不看,就站外面等你,还不成吗?这样也不行吗?”
没有给王平说话的机会,江生继续自言自语般的无奈絮叨:“这要是也不行,我就咱在医院门口等,医院门口总可以了吧!”
王平撑着抬起右手,江生弯下腰,把自己的脸送到抬起的手中,王平无声的勾唇,蹭了蹭江生脸上的眼泪:“又哭,再哭不去了……”
江生抬手擦干净脸,笑着揽住王平,王平虚弱的挺直腰,跟江生离开寝室楼:“别站大门口,天凉了。”
江生笑:“知道了,我在手术室门口等你。你乖,听医生的话。”
伤口出现了,在那里,留不留疤,伤口都在了,那么,有没有疤又怎样呢?有疤也好,没疤也罢,总得让伤口先好。
王平冷着眼坐在手术室,看着对面的医生探讨着如何缝合,眼睁睁看着年轻的医生接过针,扎进自己的手指,又抽出,抬起没有受伤的手,无奈的笑了:“师兄,别着急,你行的。慢慢来。”
如果一定要经历些什么,才能得到一些期待的什么,那么,这样的经历,王平是愿意的,换来的会是什么呢?王平是期待的。
长久的换来了什么,王平不知道,但是,短期内,换来了更加稳固的友谊,以及,王萍依旧单身的陪伴。
出了寝室楼,是江生全部的陪伴和照顾,进了寝室楼,是王萍的形影不离,随时待命。王萍没有再提起法语的团支书,也没有再说什么四个人一起的话。安静的陪伴,伤口拆线的时候等来了古都的第一场雪。
王平喜欢称呼西安为古都。历史之都,背负着华夏过往的地方,只有古都这个词配得上西安。
西北的雪,洋洋洒洒,乱糟糟的漫天飞,没有规律可言,没有方向可辩,没有大片的雪花,甚至没有雪花,颗粒多于花瓣,落在教学楼顶,飘在小树林的枝杈,飞绕着孤零零的旗杆,撒在文化广场的主席台,大大小小没有规矩可言,从灰蒙蒙的天空中冲出,在昏暗的夜里布满,虽然总是不够利索,没有什么一夜白头的惊喜,却让古都人民欣喜。
王平站在食堂门口,失神的看着依旧从天空飘荡下来的雪,落在脸上,化成一滴湿润,浸着不干燥的脸颊。马路的对面,不是法语的团支书,是工管的体委,高个子的男生穿着运动棉袄,伸出双手在自己的脸上摩擦取暖,看着远处走过来的人影,弯着眼睛笑了,伸出手握住对方的手,关切的问候着,人影背对着王平,王萍看不到表情,却看到背影略微低下头,任对方握住了双手。
男生说了些什么。人影没有反对,握在一起的双手,一起进入男生的棉袄口袋,没有握住的那只手,被男生套上可爱的熊掌手套,留给王平的只有背影,两个人的背影。
这样也挺好,王平重新抬起头,继续用脸迎接从空坠落的雪,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五
有一些感情,发生就事错误,靠近就是错上加错,能在最开始的时候掌控,并好好的止住,比顺其自然什么的来的呃有用的多。毕竟,有些结局是不需要发生才知道,就像街口的七天,不用走到街的尽头,就能看到墙面上那大大的“7”。就是这么清楚就这么明白,就是这么根本不需要掩饰,不需要自欺:结局在那里,看或者不看,努力或者不努力,结局是定死了的。
异物的靠近,王平本能回头,就看到江生靠近的脸,突然就往后一仰,王平伸手,没拉住人,江生屁股着地,滑倒跌坐在地上,伸着四肢一脸懵。
王平一脸疑惑看着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的江生:“不起来?”
江生左右看看,揉了揉屁股:“疼!”
王平噗笑出声:“噗……”伸手拉住江生的手,打算把人拽起来,江生脚底再次打滑,两人一起重新摔倒在地。
王平干脆翻身,平躺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摊开双手对着天空大笑出声,翻身侧卧收回双手,收掩笑声,抽动着肩膀像是闷着偷笑。
江生坐在旁边,看着哭的像是在没心没肺的笑的人,也跟着没心没肺的笑着哭了。
王平笑够了抬手擦脸:“摔疼了?”
江生抬手擦脸:“嗯,果然在邪气的大古都,不能做坏事。”
王平自己爬起来,顺手拉起江生:“你做什么坏事了,所以遭到现世报了?”
江生借着王平的力,稳住脚站了起来:“我准备偷袭你,结果,还没碰到你,脚底就打滑,摔倒了。”
王平抽了抽嘴角:“嗯,这是天在提醒你,不能欺负我。”江生点头。
王平接着说:“也是天在提醒你,不能做坏事!”江生继续点头。
王平继续说:“天也在提醒我们,一个不小心,就都会摔的很惨很惨……”江生沉默着,许久许久,才轻轻点头:“嗯呢。”
王平和江生的感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