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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心冷冷看她,伸手去撕胶布,想拔针头要走。
卓臻吓了一跳,俯身过去把她右手按住,不让她乱动,离得近了又狠狠瞪了她一眼,示意高心莽撞。
高心整个人气的直哆嗦,咬着下嘴唇的模样像被纳粹俘虏的无辜犹太人少女。
卓臻看着她老半天,不知怎么突然扑哧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你们把人打了推进水池里,用东西砸我不让我上岸,我还得谢谢你们吗?”高心一边掉眼泪一边说的委屈,她确实太委屈,否则不会掉眼泪。
卓臻今年28岁,比23岁毕业还不到一年的高心大大了5岁,加上生活环境大不一样,气质上看起来成熟得多,高心跟她一比,特别像小白兔遇见了大花豹,根本不够塞牙的。她按着高心的手不准她耍性子,高心一时半会儿想把手抽出来又没什么力气抗争,眼角边挂着眼泪,特别像早上花朵染了一层露水,楚楚可怜。
卓臻手劲儿大了还把她的手腕捏出一圈红印子来,但她不仅没松手反而笑容更和蔼一些。
高心想再讥讽她几句,未料卓臻看着她,眼眸带笑先开口道:“好了,你可以不用谢谢我弟弟,但你确实得谢谢我,你的人工呼吸和胸部按压,都是我给你做的,可把我吓坏了,万一你有事儿,我弟弟就是故意杀人,我也得担责任呢。”
卓臻感觉她手里捉着的那只手一下子软了。
高心整个人皱着眉头,眼睛斜在别处,跟着趁卓臻不注意抽回手,用力推了她一下凶道:“谁让你救了!就算我死,你们也别想逃脱法律责任。”
卓臻瞧她又精神了的模样,坐在床边笑了道:“那可不一定,你不知道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吗?”她歪着头,眉眼弯弯看着高心颇感兴趣一般道:“小记者,你叫什么名字?”
高心不说话。
卓臻笑笑道:“我知道小文这次很过分,可他心肠其实也不坏。我看你这么可怜,好心一次帮他赔偿你的精神损失费。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和银行账号,我让人给你打钱。”
“我才不要你们的钱。”这对高心来说,不是钱的事儿。
卓臻坐在她床边,中分的长发露出她姣好的面容,那种闲闲的痞痞的,但不做作也不惹人生厌的气质笑起来自然洒脱道:“那行啊,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哪天收到律师信也好知道是你发来的,咱们准备打场长期官司。”
“我叫……”高心说一半意识到对方可能有阴谋,于是闭嘴侧头不理她。
卓臻想再问问她,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两个人的对话因此嘎然而止。
卓臻接了电话,嗯了几声就起身直接往外走了,她一边走一边做出失陪的收拾,示意高心就在这儿休息。
等这女人接着电话出了门,高心才松口气般靠在了床头。
整个事儿就像是做梦,她还没有回过神,脑袋里还是嗡嗡的疼,她摸摸额头似乎还是有些发烧,肺里想咳又咳不出来。眼睛望望四周,空落落一片,她想起两天没有给妈妈打个电话,可仔细一想她的手机和包还在张硕聪车上。
也不知道这两天她妈妈怎么样了。
高心有些沮丧,望望挂的快到底部的吊瓶,她咬咬牙还是撕开了胶布,把扎在血管里的枕头抽了出来,又用胶布按住了自己的手背。勉强从床上爬起来,她还是得先联系上张硕聪,至少得把她的东西从他车上拿下来。
她的衣服已经有人给她换过了,现在是一身丝绸的深蓝色睡衣,她在酒店的格挡里找到了一双一次性拖鞋,正准备出门想起照相机是张硕聪给的,又把相机挂在脖子上。
她不想再受人愚弄,轻手轻脚开了房门,探脑袋望外望几眼,也没看到任何人。
卓臻不知道去了哪里,她的保镖也不见踪迹,高心觉得这是个离开的大好机会。她于是放了心,穿着纸拖鞋披头散发活像个野人般一路忐忑的往电梯走。
酒店的走廊装修十分豪华,陈设着不少名人字画,中式的情调显得古朴大方。高心按着提示标志一路七拐八拐的绕着,可那电梯入口就如同迷宫的终点,总也绕不到跟前去。好容易是看到了最后一个提示标志,她就要成功出逃的时候……
紧急通道的门边,高心真是吓死了。
当然,这也不是说高心胆小,高心如果胆小能跑深山去揭露孩子失学的事儿吗?能扮服务员去找人吗?
她之所以惊吓的原因,大概是这事儿超出了她的想象范围。
紧急通道口的楼梯边,那个叫卓臻的漂亮女人背靠着栏杆,和她抱在一起的人……
高心就算以前不熟悉,但经过了重重追踪采访的洗礼,徐知晴这个人化成灰她也能认出来。
彼时,徐知晴侧身抱着卓臻,闭着眼睛,嘴唇印在对方的嘴唇上,不折不扣是一个吻。
就在高心的眼皮下,俩个美女在接吻……
几乎是在火光电石间,高心压了压眉头,咬着下嘴唇,报复心强的天蝎座作祟,她把她高尚的人格和品德暂时放在了一边,受到了张硕聪的感染般,举起了脖子上挂的小相机。
咔嚓咔嚓几声。
把一切都搞定了。
几乎是拍完就跑,跑出去没五米远就听见后头有女声在喊她。
那一定是神特别眷顾高心,终于在她连续倒霉几周后肯显灵帮她。
电梯门刚好打开,高心一下跳进去,她的一只拖鞋掉在外面,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