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也会那位大臣所说,认为不过是些跳梁小丑,蹦跶不了多久。
可在契丹生活的这两年,让她彻底改变了这种想法。
契丹的兵力虽然比不上大晋,国家的繁荣程度,也比不上大晋,但他们却比大晋人勇敢,比大晋人团结,一旦真的打起来,大晋的军队,不一定是契丹的对手。
该如何行事,是直接出兵攻打,还是采用迂回战术,等他们自投罗网,大概只有经常和胡人交手的阎烈洲最清楚了。
正要问问他的意见,突然一名侍卫在殿外高声禀报:“苏大人,宫外有个女人声称要见您!”
有个女人?苏墨钰疑惑道,“她可有说自己是什么人?见我所为何事?”
侍卫回道:“她没有说,不过她身上穿着胡人的衣服,长相也和我们中原人不一样。”
胡人的衣服?
会是谁呢?
苏墨钰突然想到什么,虽侍卫道:“把她带来见我!”
“是。”
不一会儿,侍卫便带着一名身着契丹服饰,浑身血污的女人走进大殿:“启禀苏大人,人已带到。”
苏墨钰凝目看去,不禁愕然,竟然是玛朵?
看她的样子,似乎经历了一番长途跋涉,且路上并不太平,不止一次与人搏命厮杀。
“玛朵姑娘?”心中纵有千般疑问,此刻也不方便多说。
玛朵看到她,有些激动,想说什么,看到她警告的眼神,却又生生吞了回去,上前一步,捂着手臂上的伤口,跪倒在她面前:“玛朵见过大人。”
苏墨钰道:“如果我没记错,大晋和契丹,现在正在打仗,玛朵姑娘这个时候到大晋来,就不怕有来无回?”
玛朵闻言,轻声苦笑。
苏墨钰这番话,虽然有一部分是说给满朝文武听的,但也有一部分,是说给她听的。
两人相处时日不短,她自然明白,苏墨钰此时很愤怒。
人在愤怒的时候,总会口不择言,说些违心之话,她可以理解。
“我这次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哦?”苏墨钰冷笑:“难道玛朵姑娘,是来给耶律祁恕罪的?”
说到耶律祁,玛朵坚毅的眼神,骤然崩溃,向来只流血不流泪的玛朵,眼角突然滑下一滴晶莹的泪水:“回大人,大王子他……他已经死了。”
死了?
苏墨钰悚然一惊,这个消息实在太震骇了,忍不住追问:“他怎么死的?”
“是被王子的堂兄耶律复杀死的。”
耶律复?
竟然是耶律复!
苏墨钰似乎明白了什么:“玛朵,到底怎么回事,你详细道来!”
玛朵深深吸了口气,哽咽了一下,才颤声道:“下令攻打大晋的人,并非大王子,而是大王子的堂兄耶律复。大王子对这位堂兄,信任不疑,哪怕三番五次遭受暗算,仍是愿意再给对方一次机会,仍是愿意相信,他会改邪归正。”说到这里,她怆然一笑,她深爱的人,永远都是那么正直无私,那么凛然骄傲,但正是因为这份正直,这份大气,这份骄傲,害他丢了性命,她仰起脸,努力不让泪水流出,直憋的双目通红:“可是,大王子的退让与信任,并未得到该有的回报,耶律复趁着汗王病重之际,对大王子下了毒手,又命人杀了汗王,夺取了王位。”她对着苏墨钰重重叩首:“大王子死得冤枉,死得不值,我并不是在帮大王子祈求原谅,我只是想要告诉苏大人,大王子他至死,都是个重情重义,顶天立地的男人!”
苏墨钰呼吸一窒。
是啊,从认识耶律祁的那天起,她就知道,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他立下的承诺,发过的誓言,即便是死,也绝对不会违背,即便是死,也要牢牢守住。
这样的男人?她怎么可以怀疑他?仇恨他?
在一刻之前,她还默默在心中诅咒耶律祁,诅咒他一世凄苦,诅咒他不得好死。
她不该诅咒他,更不该诅咒他不得好死,可他终究,还是没有得到一个好下场。
玛朵说得对,他死的冤枉,死的不值,为什么老天总是这么残忍,真正的好人总是活不长久。
容朝如此,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