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见夜七视己为无物。再也难以忍受。朗声道:“吾乃黑云手黄干,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有幸得见,实乃三生有幸。李垚乃吾门中弟子,吾欲除之。还望先生不要多管闲事。”夜七云:“我也久仰前辈大名。只是刚刚观尔言行,大为震惊。李兄心地善良,为人正直,颇有君子风范。前辈为何欲杀之而后快?”干闻言愈怒,心里只道他是君子,那老夫算什么,当下脸一黑,道:“孺子大胆,安敢出言相辱!”言讫飞身而起,五指成爪,直取夜七而来。焱抄起荡魂铃,灭魂灯从侧面夹击。
夜七身影一闪,避开黄干,直取李焱。焱大惊,知道难敌夜七。欲收法器抽身侧闪。岂料夜七紫芒剑早到。荡魂铃、灭魂灯皆被吸附于剑身之上。干从背后袭来,忽被两物逼退。抄起一看,却是荡魂铃和灭魂灯两件法器。原来夜七用紫芒剑将两物反身打出。干脚步稍定,夜七早到。紫芒剑掠过,干躲闪不及,长袍被紫芒剑割破。接着又被一股巨大的掌力震退。干后退五尺有余,方才站稳。不觉暗惊:“这宗行者果然有两下子,交手只一回合,便被他占了上风。多留无益,不若早退。”一念至此,干向夜七虚晃一招,转身直取夜七旁边的李垚。垚有伤在身,无法躲闪,被干用手提起穿墙而出。焱也随后逃走。
夜七也不追赶,收剑回吟月身边坐定。吟月问:“刚刚你明明可以救出李兄弟,为何不救?”夜七道:“放心吧,李兄不会有事的。”吟月不解:“黄干本就要杀他,李兄弟被抓,必死无疑。”夜七笑而不语。吟月更加疑惑:“你是故意放他走的。为什么?”
夜七正要答话,忽然见瓜山派的一名弟子走了过来。此人二十岁左右,身材魁梧。浓眉大眼,高鼻梁,厚嘴唇。看起来颇有几分英气。男子向程夜七抱拳施礼道:“在下瓜山派大弟子张志玄,敢问阁下可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宗行者’程夜七?”夜七还礼道:“不才正是在下。”志玄两眼放光,大喜道:“久仰英雄大名,今日有幸得见,真乃三生有幸。”夜七笑道:“区区虚名,浮云淡雾,不值一提。”
志玄连忙让同门师兄弟前来拜见。瓜山派七名弟子,按照入门的先后顺序依次为张志玄、刘奇艺、上官云智、云上草、乐守义、曹正、史珏。七名弟子中惟老七史珏是一名女子。张志玄身为瓜山派的大弟子,是唯一出山历练过的人,其余弟子皆是修行以来首次出山。志玄首次出山历练便听闻过程夜七的英雄事迹,对其颇为崇拜,故而识得。云上草依旧对程夜七戒心甚重。史珏多次从张志玄的口中听闻过程夜七的事迹,今日得见真人,显得颇为紧张。乐守义笑曰:“小师妹说话脸红了。”
志玄寻个机会把程夜七单独的叫到一边,小声道:“程兄,瓜山派大难了。”夜七惊曰:“为何?”志玄道:“实不相瞒,瓜山派在前些日子偶得至宝。奇宝出世时,一片青光闪过,满林翠竹皆层层断裂。师父赶到那片竹林,得到一个铜炉。师父将其带回,也不知是何用途。但这小小的铜炉却给瓜山派招来了大祸。相邻的尖山派欲夺之,圣女教的人也参与其中。更离奇的是,破云山的虎妖也来此抢夺,还杀死了师父。瓜山派正遭遇灭顶之灾。”夜七惊道:“尊师聂掌门被虎妖杀死了?”志玄悲切道:“家师已去,还请程大侠鼎力相助。”
夜七心内疑惑:“破云山远在五百里开外。瓜山派奇宝出世,虎妖如何得知?”遂问曰:“聂掌门欲将铜炉送往何处?”志玄道:“送往归云界五柳庄,交给一个名叫‘陶靖’的人。”夜七问:“陶靖是何许人也?”志玄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是家师的朋友。师父担心宝物会落入奸邪人之手,便密令四师弟将其送出。我等皆坐镇瓜山,岂料虎妖忽然闯入,将师父杀死。我怕四师弟再生异变,于是带同门师兄弟赶来此处相助。”
夜七云:“既然云上草是秘密出山,为何尖山派的人会提前得知并在此地设伏?”志玄内心一动,随后大惊曰:“你得意思是……”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兄弟,压低声音道:“有内奸?”夜七道:“这几天瓜山派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志玄想了想方道:“在我们瓜山派中,我作为大师兄多次出山历练。三师弟上官云智是我们当中最为机智的一个。原本我们都在想,这次重要的任务,师父会在我们两人之中挑选一人去完成。可是奇怪的是,师父却偏偏选中了平时表现最不起眼的四师弟云上草,煞是奇怪!”夜七笑云:“聂掌门多半已经意识到门中有内奸的存在,所以才不敢选最优秀最适合的人去完成任务。”志玄疑惑:“为何?”
夜七云:“此乃计之常法。敌若置内奸,必选聪慧之人,深得彼方信任,可交托大事。念及此,聂掌门只能挑一个最差的人去完成任务。这也是一种谋略。”志玄恍然大悟,感慨道:“程兄智勇双全,真乃大智之人。现有内奸,如之奈何?”夜七笑曰:“无妨。先假装不知即可。”志玄对夜七颇为敬佩,便将所经历之事一一说出,随后又说出一件怪事:云上草下山前,其师聂环生将铜炉用黑布包裹交给云上草,并多次叮嘱,下山前切莫打开,否则瓜山派必遭大难。岂料到达山脚前夜,草夜宿古庙之中。深夜熟睡之时,一怪人闯入古庙。将其包裹打开。草惊醒视之,见此人身高九尺,枯瘦如柴。皮肤粗糙如同树皮。草取明火观之,见其浑身皮肤竟是绿色。草兀自惊出一身冷汗。怪人见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