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生了一副精明相貌。”
苏瑾谦见越临川无由发难,更调戏自家百姓,心头怒意难遏,扬声道:“大人说的什么下官也不明白,还请大人赐教!”
越临川也不直言答他,只转向随那女子而来的众位邻里,问道:“各位可认得她家相公?”
众人纷纷点头。
越临川指着地上的尸首又问:“这尸首是不是她家相公,各位哪个能给本官一个确认?”
众人顺他手指去看,那尸首不但被泡得肿胀变形,衣物全失,更加上皮肤几乎全被沤烂,面目难辨。听见越临川续道:“混淆案情敷衍官府可是重罪,各位千万认准了。”众人迟疑再三,无人作答。
越临川向那女子问道:“这些人都说认不真切,你一不曾近前细看,二不曾查验身上的胎记痣记,你怎知道这是你家相公?”
旁边一位邻人看不过去,低声道:“夫妻连心,一望便知,也是有的。”
不止众邻里,几位衙役亦点头赞同。
越临川转向那插话的妇人,“这位娘子,若这地上躺着的是你家相公,你也这般跪下便哭么?”
“你!”那妇人听他这话,恨得怒得只差啐在他脸上。旁人有读过书的,见越临川的官服服色比苏瑾谦低些,仗着本地父母官在此,鼓起勇气斥责他道:“敬你是官,不要欺人太甚!”四下纷纷应和。
越临川不怒反笑,“好好,不说你们,说本官自己。这位娘子哭得如此伤心,必当这尸首是她至爱之人,如若本官的至爱之人……”话到这里,越临川咬了咬嘴唇,似是话难出口,然而很快续道:“如若本官的至爱之人失踪多日,蓦然出现一具无主尸首,本官惟愿那不是他。即便人人都说是他,本官没有亲眼看见,断不可能愿意相信;即便亲眼看见,不仔细查验,直到找到不得不信的证据,断不可能放弃最后一线希望。试问各位,遇到同样的状况,又有哪个会与本官不同?”
众人听完他这番说辞,皆消了声息暗自沉吟,再无一人开口反驳。
“而这位娘子一路行来已然哭得仿若奔丧,见到尸首更是看也不看,径自哭倒,一来二去,倒像是早已知道自家相公确实死了。试问各位,她又是如何知晓的?”
众人惊疑抬头,看见越临川脸上的笑,皆将目光投向跪着的女子。
苏瑾谦迟疑问道:“大人的意思,是这娘子谋害亲夫,沉尸河底,今日听闻尸首浮出水面,唯恐他人疑指,故而演了这场戏?”
“这尸首是不是她家相公的下官并不知道,这娘子既然谋杀亲夫,必是藏起了尸首,她声称自家相公弃她而去久不归家,虽瞒得了一时,年深日久难免遭人怀疑,今日听闻河里浮起一具无主尸首,她想使个偷梁换柱之计平息此事也是有的。大人若想验明正身,就让仵作剖尸详检,这点小事下官就不亲自动手了。”
越临川说话要走,那地上的女子猛然抬起头来,挂着半干的泪水直向他道:“我不杀他,终有一日被他打死,这样的冤屈你们这些青天老爷为何不管!为何不管!!”
越临川心中一动,蹲下身看进那女子的眼睛,片刻凑向她耳边轻道:“若依我说,你全无过错,只是太沉不住气。好些人叫我越判官,我今生取了你的命,来世判你一个美满姻缘就是,你自,瞑目吧。”
那女子俯身拜倒,一双素手紧紧捂住双眼,脸埋进泪水打湿的泥地中,一面大笑,一面失声痛哭起来。
越临川起身掸了掸衣襟,“这么一折腾,我倒不乏了。驻馆也不必去了,直接送我上堤便好,早一日查出隐患,我也早一日安心。”
苏瑾谦白着脸色略怔了怔,方才回身去唤轿夫。方杜若思绪方宁,听越临川的话意似已认定河堤必有隐患,不由眉头轻锁。
紫檀精雕的卧榻下了碧罗帐,低低的喘息被微沸的水声盖住,一室药香。
翟怀羽自陌楚荻身上撑起身子,将被汗水粘在额上的发向后拢了拢。陌楚荻伏在靠枕上闭着眼睛,面上挂着三分笑,却又像是极淡的表情。翟怀羽翻身躺在他身边,手搭上他消瘦的腰。药又滚了一刻,陌楚荻道:“煎老了便吃不得了。”
“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一个方子,适当的房事,原是比什么都好的调理。”
陌楚荻轻笑一声,翟怀羽知他笑些什么,握住他的胳膊将他翻过来,牙齿叼住他的锁骨轻轻啃噬片刻,唇齿一路向下,边吻边咬,滑过小腹时,陌楚荻倒也舒服得哆嗦,却在他的手抚上腿侧时淡淡说:“内子近来面色红润,精神一日好过一日,看来这调理之效所言不虚。”
翟怀羽心中醋意上涌,停了动作,只将腿搭过去半压住他,扣住他的腰紧贴在自己身上,笑起言道:“三殿下喜添贵子,最近精神也好得很,在下听闻你的婚事,原为他备下了几副清神安眠的草药,如今看来却是多虑了。”
陌楚荻没说什么,只挂着淡笑,呼吸很轻。半晌没了动静,翟怀羽当他睡着了,撑起手肘给他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