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年轻男女围火而坐,欢笑嬉闹声不绝于耳。
林子健笑得大声,拿着干树枝乱舞,不小心划过火堆带起缕火苗。李时沐看他没正形的样子对薛子怡笑道:“我就说不要他来,要没人看着指不定把山烧了。”说着转对向林子健:“诶你怎么不去宴会啊,跑到这来烦人。”
几个知情的人都晃了神,今天特意邀着几个相熟的朋友,带着李时沐来露营散心,生怕她一人在家记挂这烦心事不痛快,几人都对今晚的订婚宴闭口不提,没想到李时沐自己倒没这么在意。
林子健松了松火堆,回道:“你不去我也不想去啊。”薛子怡告诉他原委后,他便决定今天落跑,为这事还被林向强训了一顿,口口声声说他太失礼。
“我去干嘛,献世啊。”李时沐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现在发觉,有些话还是说开了畅快。
“哎呀,恋爱又不是大过天的事,再说你想开始随时嘛。”薛子怡冲她挑了挑眉,玩笑道。
多妹坐在李时沐身旁,安安静静的笑着,李时沐偏偏头就能看到她在火光映衬下柔和的笑容。
林子健故作一脸正经道:“对啊,比如我嘛。”
李时沐回过神扑哧一笑:“那我还是单身好了。”
“喂,要不要这么伤人啊……”
火星飘向空中,往夜色中游荡而去,树枝噼啪的燃烧声令人安心,李时沐手机响了声,解锁一看,咧着嘴对面前的几人说道:“项目成功获批。”狠忙了一阵的国自然基金青年项目终于在今天获批,作为第二负责人,实在是莫大的喜讯,有时候一个头衔,就能增加在业界说话的分量。
“太棒了!”
“资历又老了一分啊。”
有人从抱出一袋子易拉罐装的啤酒,递给每人一瓶,各种膨化零食堆在脚边,呲的启瓶声陆续响起,薛子怡看了眼李时沐灌酒的模样,踌躇了下还是没拦着,喝就喝吧,不管是开心还是忧愁。
远离城市灯光的地方才能看见更多的星辰,李时沐环抱着腿、保持着仰头姿势一动不动,看天空斗转星移。有人困倦先进帐篷睡去了,有的喝得醉了直接躺在地上迷糊的等酒气散去。她喝得少,除了酒量,一直觉得醉酒是不体面的事情,但现在脑袋也有些晕乎。曾经和范拾忆倚星细语、抱月夜谈的片段还历历在目,她还在细数往昔,范拾忆身边都已经换人了。有时候真烦自己记性太好。
分开简单,但抹去往事极难。
篝火快燃尽,变成焦黑的炭木,多妹靠在她旁边,也不知睡着没有,她盯着跳簇的火苗渐渐熄灭,多希望旧事能连根一拔,如燃尽的炭到此为止。
“美辰。”
“嗯?”多妹听见这低沉悦耳的声音,睁开眼对上李时沐有些不复清明的眸子,她本来就未睡,只是享受这片刻的安稳。
月光爬上脸庞,多妹还未看清李时沐眼中闪动的光芒,一个猝不及防的吻已经落在嘴角。多妹愣在原地,随后才回过神来,她向李时沐示好过,每次都被李时沐很好的掩盖过去。这是第一次李时沐对她亲昵,原来她的吻也似唤她的本名一样,轻轻柔柔。
另一边,酒庄里一曲探戈刚刚落幕,男人和女人的斗争在这曲舞里还未分出胜负,范拾忆微笑着向周围宾客示意,看见吴启生的到来,真是给了蒋成莫大的面子。
范毅在台上面带喜色的说着致辞,在场的所有宾客都知道蒋成即将成为范家的女婿。音乐继续响起,范拾忆趁着目光都已散开,悄悄溜回房间换装,不打算再出场。不一会儿房门却被敲响,她提着裙子走过去透过猫眼一看,蒋成通红着脸站在门口。
她低叹一口气,蒋成凡事都精明,在她这怎么就入了戏。
作者有话要说: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中国万岁!
☆、(63)学不会
房间里只有灯带的光,蒋成红光满面的走进来,手上还带着一瓶红酒和两支高脚杯,暖黄的灯光下徒增几分暧昧。
范拾忆侧开身,手却扶着门并不关上,说道:“我准备换衣服了。”
“亲爱的,我们已经订婚了。”既然订婚了,他对她的所有权又进了一步。蒋成将东西放在桌上,坐在椅子里好整以暇的等待她过来,“顺便把启瓶器带过来。”
“别开了,我不想喝酒。”范拾忆略显疲倦。
蒋成索性站起来自己去拿,经过范拾忆身边却站住了脚。她还未卸妆,面容精雕,蒋成缓缓抬手想抚上她的发端,范拾忆立刻退开两步,避了他的动作。
蒋成手生生僵在半空,然后垂落。他尽量表现得隐忍、宽容、善解人意,但并未能得到什么回报,唯一有的,大概就是个名分。耐心有限,现在,他不想再扮演一个绅士了。
他一步步逼近,她一步步后退,这场默剧般的追逐,长度是房间的尺度。
蒋成站在她面前,距离近到一低头就能吻到额头。他假笑道:“我记得,你和李时沐在一起时,可没这么矜持。”
范拾忆眉间皱了下:“你干嘛提她。”
“不想听?觉得不开心?”
“你觉得呢。”
蒋成环住她的腰:“既然她让你这么不开心,我帮你出气。啧,只不过最近不太方便整她了。”
“蒋成!”范拾忆将他推攘开。蒋成突然放肆的举动让她有些猝不及防,她还不想两人闹得太难看。但如果说,范拾忆之前对他还抱有些许歉意,在他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