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之不容易。若说那襄妃和自家主子站在一起,旁人定然是要说她家主子狐媚的,可他们不知的是,那襄妃虽是样子周正,她家主子为襄妃做的那么多那么多,甚至不惜动用外边的力量。相较之下,若说祸国殃民,除却她襄妃,怎还有人能担当?
“可还有其他人可以担当?”皇后听着,却还是有其他担心。
“有的,还有我们豫国的一名隐居之人,但踪迹难寻。”
“他二人医术谁更佳?”皇后抿唇,看着夏满,谨慎地问。
“是南边的那位。”夏满答得不假思索。
“好,做两手准备。”叹一口气,皇后看向窗外,觉得心下有些压抑的难受。
看来,她不是不想加快计划的进行……但……
那那边呢?余暖,你到了吗?
只消一想到皇帝可能触碰到她的人儿,皇后都觉得自己心上憋得难受,面色铁青,皇后拂袖起身,声音冷冽,“起身,沐浴。”
花开一枝,各表一枝。
这边皇后心口发闷,那边余暖也不见得能有多好过。
直觉恶心,偏生面上还得不得不做出一番娇柔样子,余暖是头发凌乱着进的蓬莱殿。
特意在路上给摔了一跤,余暖的唇上有着血丝,是她特意自己给轻轻滑破的。衣裳也不见得有多干净,上边还沾了些泥,余暖面上绯红,就这么给进去见驾。
“襄妃,你这是?”皇帝一脸震惊看着余暖,不解他不过是些日子没见她,她怎就成了这么狼狈模样,活像是在地上打过滚儿一般。
“不小心在地上摔了一跤。”余暖笑,这一笑,就牵扯了嘴上的伤口,顿时苦了脸。天知道,这一跤,她花了多大的勇气才往去亲吻的大地。几世下来,她可都总是最怕疼的那个好吧!
有些好笑,皇帝看着她走过来坐下,关切道,“下次不必这么急。前阵子让你自己找的那个会医的呢?让她来看看。”
“白术差人去寻了,应当待会儿便到了。”余暖说着,微微垂下头,故作不好意思的模样。
她说着这话功夫,皇帝却想起些其他,瞧着余暖这发丝微微凌乱样子,不觉奇怪,反是有些徒添可爱之感的,不过,她为何这般之急过来?襄妃已然非第一次见自己,自然也无初时那般畏惧,莫非,她压根便不是因着担心而睡着的、而是因着受了皇后的欺凌?
皇帝越想,越觉是有可能的,遂开了口,“可是在清宁宫受了什么欺负?可告诉朕。”
给他突如其来的问话给愣了愣,余暖摇头,“并无的,皇后娘娘对我是真的很好。”欺负是欺负,却不是他想的欺负。而她们二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各自乐在其中就是。不过,这怎么可能让她和皇帝说?若说,便是大大方方的给皇帝戴绿帽子,还一边给他看,倘若这还不是找死,那还有什么是找死?
抿唇,皇帝思及前些日子胡公公对自己的劝说,襄妃去清宁宫,多半是自己去的,也便放宽了些顾虑,暂且当是这么回事,“你若是哪日受了委屈,记得,有朕。”
他的神色严肃。
余暖眨一下眼睛,作了感动模样,心下却不以为然,这话,他上辈子说过太多。就像她上辈子做的,她有什么委屈,都告诉他,可告诉了他,又能如何呢?而皇后,却不一样,从一开始,她就是坚定的,就像她不高兴自己去给皇帝嫖了,她就会皇帝那儿发飙,然后帮她挡下风雨。心下好笑,声音却是动情,“陛下。”
将余暖拥入怀,皇帝并不介意她身上的污秽,却忘了若她当真是摔了,身上或是该带伤的。那这样抱,会疼。
他亲吻一下她的额头,继续说着那些真心的动情话儿,听着怀中人的感动的声音,却不知这些话,是注定无法打动现在的余暖了。
她的确是余暖,却已经是再死过一次的余暖,而非上辈子那个单纯好哄的余暖了。
女医清和很快便拿了药过来,将余暖拉去里屋涂抹药膏,再帮着她换了一身衣裳,方才放她出来。
换了一身皇帝喜欢的衣裳,余暖使得自己就像刚进宫的余暖一样,她在努力使得自己去暂且适应这个皇帝喜欢的余暖的模样。即使,她想着皇帝喜欢自己,都仍旧会觉得不好受。
她希望皇帝是不曾喜欢自己的,可若是他不曾喜欢自己,那或许,自己便无缘皇后,那个妖精一样热烈美好的女子。
“待得中旬,还有狩猎,不妨好好养伤,这两日,便少些动弹好了。”拉着她的手,皇帝言语温和。
“狩猎?”余暖这话确是真的有些困惑了。这两月的波折太多,她都已将秋季狩猎这事儿给抛之脑后,忘得干净。
“依了我琅国传统,每年秋季,都会狩猎。”点头,皇帝看着她耳畔的那一丝鬓发,顺手将之捎到耳后。
强压下心下反感,面上还得做出一派茫然样子,“陛下,我也会去吗?”
“总呆在宫里,难免会闷,出去看看也总好的,到时候我亲自射熊掌,让人给你炖汤。”皇帝说着,心情愉悦。他对自己的箭法很有自信。
“陛下,你对我真好。”笑得一脸灿烂,余暖觉得自己身上都因为这话而竖起寒毛,将脑袋埋在他的肩上,使人看不清自己的表情。余暖觉得若是不是这样,自己就要装不下去了。
“你是我的人,我自然对你好,”怀中温软,皇帝很是愉悦,“朕想过了,晚些,怕是又得忙起来,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