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往南海去了,想来师兄师姐很快就会收到的。”
白及“嗯”了一声,便随云母心意,一抬手让白鸟飞了,然后双手将怀里的姑娘抱住。他将她抱回来本也不是想问信的事,仅仅是想同她亲近,因此见云母闲了又没怎么表现出不乐意的样子,便试探地凑过去吻她耳垂、侧脸、脖子、下巴……云母大约是被吻得痒了,又容易害羞,一会儿忍不住笑,一会儿又嘤嘤埋进他肩膀里躲着,但她躲进去偏又离得与白及更近,白及索性捉了她的手握着,将她小心地托着。
说来奇怪,他本以为自己已爱她至深,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但婚约定下之后,竟是还能再亲密。且他们当年原本为师徒,纵然关系亲近也总有礼数之隔,比如即便云母原型是小狐狸,即使她自己跳他怀里,白及不管再怎么喜欢柔软可爱的生灵,也只能礼貌地摸她脑袋,而他生性克制,更是不可表现太过。
但如今却不必如此。
他捧了她的脸,闭了眼睛吻她,只觉得分开一刻都嫌太长,嗅不到她身上的香气便觉得焦虑,因此见她跑来跳去就想捉回来抱着,时刻放在手边能摸到才好。
云母乖巧地给师父抱着,自己亦凑上去轻轻地吻他。她又何尝不喜欢抱着蹭师父?此时心里开心不已,只觉得幸福到可以化了,不知不觉便凑得离师父更近。只是吻了一阵,云母心里忽然又生出些罪恶感来,然后不自觉地放缓了动作。
她自是能察觉到师父近日对她宽容得很,好像也比之前还要来得更亲密,每天她抱着师父磨蹭好久师父都不会生气。而且最近因为两人最近在准备婚礼的事,平日里的授课姑且停了,师父都不催她功课了。云母仔细想想,竟是觉得自己好久没干正事,而且近日师父待她太热情,她已隐约有点受不住,呼吸总是顺不过来不说,她最近嘴唇好像也有点麻了……
云母倒是没将原因想到师父身上去,只觉得是自己太爱撒娇黏人,才会让师父分外纵容于她。于是云母想来想去,为了让自己别再动不动就挂到师父身上去,也为了让自己别一不小心就腻在师父怀里不肯出来、耽误师父修行,云母第二日再到庭院里蹦跶,就没有再化人形,见白及招手唤她,她也直接用原型跳到师父怀中,亲热地拿脑袋蹭了蹭他。
白及伸手将云母接住,只是见她还是个毛茸茸的小白狐,便愣了一下,不解地问道:“你今日怎么不化人?”
云母羞涩地“嗷”了一声,摇着尾巴钻到白及胸口蹭蹭。
其实她的想法简单得很,若是原型,撒娇就没有那么容易影响师父了,而且师父打坐的时候她还可以安安静静地趴他膝盖上,到时候偷偷摸摸蹭他,也挺开心的。
只是云母自己想得乐,真将理由说给师父听她还是有点害羞的。于是云母想了想,便说:“我觉得我好久没有当狐狸了,最近事情比较多,还是用原型跑来跑去方便……这样不好嘛?”
云母自知自己理由用得牵强,怕白及不信,便担心地看着他。
然而白及虽是一怔,但反应过来便淡淡地“嗯”了一下,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既然爱她,便是整个都爱的。云母化人时自是亲热起来方便,但她当着狐狸也颇为可爱,即便没法亲密,抱在怀里也足以令人安心了。再说原先他只能摸摸脑袋,但如今云儿是他未婚妻,变作狐狸时,想来也可随意些……
于是白及便道:“随你喜欢就是。”
云母感动地“嗷呜”唤了声,只觉得师父对她果真宽容,便高高兴兴给他抱着。看师父没准备休息打坐、还帮她顺毛时,云母也配合地打了个滚,软乎乎地埋进了师父衣襟里……
不过几日后,她就不得不变了回来。
倒不是云母不喜欢被师父揉毛,只是这几天的经历让她逐渐意识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如果她当人,嘴唇被亲破了事小,毕竟好好养一阵子就会长回来的,但如果她继续当狐狸……
可能就要秃了。
云母的内心有些惊慌,然而这个时候就算担心“秃了还要不要嫁给师父”这种问题也已来不及,因为她的婚服已经做好了。
纺织星仙女让他们去取婚服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其中一位仙子当着云母的面开了两个盒子,里头男子与女子的礼服分明是一对的。纺织仙子笑道:“我与六位姐妹都不曾想到有朝一日会替白及仙君做婚服,之前着实吓了一跳呢。”
纺织星仙宫里到底都是女眷,她们便先引了云母进内屋看衣服,因为云母仙龄不大,又是看着颇为乖巧的女孩子,她们说话便随意些。云母闻言,亦腼腆地朝她们一笑。
她本性其实不算内向,但是到底是来为婚礼做准备的,少不得就有些拘谨,尤其是迎上仙子们友好又戏谑的神情,总归令人害羞得很。
纺织星仙子的手艺自是精致灵巧,婚服又是采晴天的朝云织的,看起来极是飘逸美幻。神仙清灵静雅,不喜俗物,便不似凡人那般有货币,若有什么缺,仍是找其他仙宫或换或取的,经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