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他斟酌了一番,又开口说:“说来,仙友既为灵狐,九尾已至而并未成仙,可是出了什么差池?我虽无能指点仙友,但若是仙友愿意,我可试着向天庭的将仙将神推荐你……啊,说来,仙友可愿去见天帝?!”
说到此处,便是天将自己都有些激动起来。他在天庭众多天将之中其实地位不算出众,修为实力也不算是高的,若要牵线未必能牵上最合适的……但天帝向来善识人,要是天帝愿意为这善战的狐狸联络一二,自是比只以他来谋划好得多。
天将越想越是觉得可行,可云母听到这里却是一惊。她本来只在旁边安静听着,听到天将想让哥哥去见天帝,当即就坐不住了。
云母现在想想当时去见天帝的情形还有点后怕,幸好她长得比较像娘,但哥哥却是像玄明神君的,要是去见了天帝哪里还能兜得住。云母急急地出声要去阻止,可是她视线刚一触到石英,话到嘴边就是一变,她脸色白了,赶紧跑过去扶住突然摇摇欲坠就要倒下的石英,问:“哥哥,你没事吧?!”
少暄也被这变故吓了一跳,石英和天将说话时还好好的,真是忽然就晃了身形。他一惊脸上就不由自主泄露了担心之色,忙问道:“喂!你怎么——”
“没事。”
石英皱了皱眉头,撑着妹妹的手臂站起来,面色虽有困惑,但的确不见虚弱。
其实他自将那恶妖捉住后就有些微弱的不适,但因不太明显也就没有在意,只以为是自己兴奋过度,后来与天将斗、与少暄斗时,便觉得灵气有点异样,不过不影响他发挥便又算了。可是那天将向他道歉时,这种感觉终于达到了顶峰,石英放任对方从问他有没有需要帮忙说到见天帝而没有开口,也是因体内灵气一瞬间暴动让他无暇理会对方。
说来奇怪,他虽然觉得难受,可却没有褪力之感,反而觉得灵气诡异的冲感让他想要尽快释放出来。
这会儿石英身上灵气异动已是十分明显,云母一感气就察觉到异状,她一惊,扶住石英的手就颤了颤。
石英的状态已遮掩不住了,其他人在想什么她不知道,云母脑海中第一时间记起的,却是那狠厉无比的四十道降神雷。
云母自醒来后就不大想去记渡劫那日的情形,并非是她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只是她这一生活到如今其实都自觉受天道眷顾,活得顺风顺水并未有过大挫折,哪怕是当初遇上彘、陷入师父幻境或者后来的差了机缘长不出尾巴,都顶多是苦恼而从未被逼入过绝境;哪怕是玄明神君之事令她苦恼,至今为止其实也没有真出过事……唯有那一日,唯有那一日……
她还记得那道紫雷是如何不留情面地劈在了她身上,她还记得师父是如何挡在了她身前。只是那个画面每每浮现在脑中,就让她心惊肉跳、夜不能寐。无论是被天雷劈中损筋拆骨的滋味,还是眼睁睁看着师父替她担本不必要的业果的滋味都绝不好受,宛如噩梦成真。
她本来长大以后就不怕打雷了,可如今竟又有些听不得鼓声。
石英这会儿也是犹如梦中,他察觉到妹妹的颤抖,察觉到天兵天将和少暄脸上的惊讶之色,可仍不太有真实感,像是无法理解似的拧着眉道:“我这是……?成仙?我如何就要……成仙了?”
石英心情复杂得很,他既然当了这妖王,就不怎么再在意修仙得道的事,一直以来都随性行事。他并不想成仙,也这样悠游自在地蹉跎了许多年,哪儿晓得天道突然就要给他扔天梯了,石英现在反倒比谁都懵。
只可惜天道不管他懵不懵的,反正劫雷已经给他准备好的。不管短短片刻,长安郊外已是乌云聚成大片,隐隐的轰鸣声叠成数重,与云母当日一模一样。
天将先是吃惊,继而大喜:“恭喜仙友!小伙子,你如此天资,待登天之后,必成大器!亏我还说要将你介绍给将仙,许是今夜之后,你自己便已是一个将仙了!”
天将自然没有发觉那劫雷雷声有古怪,只忙于庆贺。云母却急得要命,待回过神,已是下意识地想取琴。然而谁知她一取却取了个空,看两手中空无一物,她这才想起自己断掉的琴还用仙药煨着仙气封好养着,惯用的武器没了。
也就这么犹豫的功夫,石英那里的天雷已是降下,他总不能不迎不躲,就让雷劈。于是石英脑子还没明白过来,身体却先做出了反应,他惯用狐火,便用火焰迎天雷而上,对上石英之火,天雷竟是有些畏缩,还不等劈出风浪,就给狐火整个儿吞噬了。
石英收了袖子,眉头蹙得愈深,感觉天雷弱得古怪。
云母这会儿已退回了白及身边,她的后背绷得笔直,上身都被冷汗浸透。她想了半天,终是犹豫地握紧白及的手,问:“师父,若是我哥哥一会儿顶不住,我可否……我可否……”
云母怕降神雷,可她更怕兄长出事。若有危急,她自是可为哥哥舍身挡雷的,正如师父当日护她一般。云母想得也好,她渡劫那天好歹凭自己挡了二十道降神雷,现在成了仙,这阵子也没荒废修行,应当至少能替石英挡去三十五道。如此一来,哥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