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那种漂泊倦归之感,令人叹息!”
玉芝笑了,道:“一般人读蒋捷,都喜欢‘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我却觉得过于精巧——”
“许夫人,虞姐姐,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宋艾娉娉袅袅走了过来,声音娇嫩,打断了玉芝和虞秀明的闲聊。
虞秀明笑盈盈揽住了宋艾纤细的腰肢,道:“我们在聊蒋捷的词呢!”
宋艾对诗词不感兴趣,很快转移了话题:“听说延庆坊慈宁斋绸缎铺新到了一种西洋呢,又软又厚实,颜色也鲜亮,可以做斗篷,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玉芝一听,笑了,道:“秀明,虞姑娘,这种西洋呢,你们喜欢什么颜色的?”
阿沁前几日让人往她那里送了不少,如今都在库房里放着,因此她才这样说。
虞秀明一听,就知道许夫人这是打算送她们,正要婉拒,宋艾却一脸娇俏天真,笑嘻嘻道:“许夫人,我喜欢正红色的西洋呢,虞姐姐么,我记得她喜欢紫色!”
说罢,宋艾一脸纯真看向虞秀明:“虞姐姐,我说的对么?”
玉芝嫣然一笑,道:“我怎么记得秀明喜欢玉青色的斗篷鹤氅?”
虞秀明的确是喜欢玉青色,便笑着道:“我虽然有两条紫色的裙子,不过斗篷之类,我还是喜欢玉青色一些!”
玉芝原本打算送虞秀明和宋艾西洋呢,如今见宋艾有点聪明过了,过于要强拔尖了,便没了送她的意思,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宋艾见了,觉得玉芝小气吝啬,心中忿忿,面上却依旧天真可爱,与玉芝秀明攀谈着。
到了傍晚,玉芝和李氏告辞离去,虞夫人和虞秀明送到了内院大门外。
虞秀明握着玉芝的手,轻轻道:“许夫人,这些日子我给宝珠做了几件衣服,已经让撷芳放在您的马车里了,我的一点心意,请别嫌弃!”
玉芝见她有心,忙谢了虞秀明,这才登车而去。
马车驶入许府,到了内院门外才停了下来。
玉芝扶着撷芳的手下了马车,抬眼看向内院门口,觉得有些不对。
她凝神看去,发现内院门口立着的小厮是小五——小五不是跟着许灵去东北平叛了么?
玉芝正要说话,门内走出一个少年将军,眉眼清隽,宽肩细腰大长腿,正是林寒月。
林寒月一见玉芝,忙拱手道:“给夫人请安!”
玉芝和林寒月可是老熟人了,当年她第一次随许灵进京女扮男装,还穿过林寒月的衣服,因此当即笑了起来,道:“大人呢?”
林寒月生性沉默,见了玉芝心中欢喜,却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道:“夫人快进去吧!”
玉芝确定许灵回来了,心中欢喜,当即顾不得仪态了,疾步跑了进去。
撷芳见状,忙吩咐小丫鬟拿了虞秀明送的包裹。
正是暮色苍茫时候,内院里已经点着了无数琉璃灯,院子里花木葱茏,灯光莹润,静美如画。
玉芝一绕过影壁,就看到庭院里的桂花树下摆着酒席,许灵和阿沁正对坐饮酒。
许灵早听到了玉芝的脚步声,当即放下酒盏起身看了过去,见果真是玉芝,不由大步走了过去:“玉芝!”
玉芝心中欢喜之极,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迟疑地停住了脚步,双目盈盈凝望着许灵。
许灵见状,心里怜惜之极,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了玉芝,低声道:“玉芝,我回来了!”
几个月不见,玉芝似乎比先前丰满了些,却依旧美丽可爱……
阿沁见许灵抱着玉芝,心里酸溜溜的,端着酒盏咳了好几声,可惜许灵和玉芝都没听到,没人理会他。
阿沁又不能起身分开许灵和玉芝,只得悻悻地移开了视线。
玉芝实在是太欢喜了,双臂紧紧拥着许灵的腰,往上一举,居然又把许灵给抱了起来。
许灵俊脸微红,忙轻轻道:“快放下,殿下要看到了!”
玉芝笑了起来,转了半个圈,这才把许灵给放下了。
许灵面红耳赤,怕玉芝再抱他,忙拉着玉芝的手,一起走到桂花树下。
玉芝坐下后,先端起酒盏,敬了许灵一盏,自己也一饮而尽,这才问起了别后情形。
许灵素来不肯多说战场之事,干巴巴简单说了几句,便和阿沁谈起了以后的打算:“殿下,这次平定东北张勇叛乱,末将实在是太累了,希望殿下能允许末将歇息一段时间!”
阿沁端着酒盏抬眼看向许灵:“许灵,你的意思是……”
许灵看了玉芝一眼,眼中满是缱绻之意。
他的手在桌下悄悄握住了玉芝的手,这才道:“末将想辞去职务,解甲归田,陪伴妻女,如有朝一日朝廷有召,末将定当继续为国效力!”
阿沁桃花眼一片幽深,打量着许灵。
要知道,许灵现在身兼禁军都指挥使和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