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雪答了声“是”,带着她挑选出来的两个识文断字的小丫鬟上前,与那几个掌柜管事一起去外面看账册去了。
玉芝则和孙鹤聊着生意经。
想起上次没做成的煤炭生意,孙鹤依旧遗憾得很:“夫人,你是不知道,如今全大周的煤炭生意全被慈宁斋垄断,他们真是大大发财啊!去年大人麾下那个兰珂,带着一群人在泽州白马寺一带为慈宁斋发现了好几个大煤矿,我听说挖几锨土,下面就是煤,唉,慈宁斋真是发财了!”
玉芝笑微微听着,不敢告诉孙鹤,慈宁斋是太子殿下的生意,她也入股了。
孙鹤忽然看向玉芝:“夫人,你说,慈宁斋会不会是者殿下的生意?”
玉芝装模作样瞪大了眼睛:“哎呀,你为何这样说?”
孙鹤神情严肃:“我觉得,慈宁斋垄断了大周朝的茶叶、盐和煤炭生意,丝绸生意、布匹生意他们也插手进来,就连票号也是慈宁斋最大,不由得我不这么想啊!”
又道:“唉,听说殿下开始插手海上商路了,他老人家真是要赚全天下的银子啊!”
玉芝没接话。
其实阿沁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是慈宁斋幕后老板这件事。
若是玉芝不了解内情,也一定会觉得慈宁斋各种的垄断,占尽了便宜,可是如今她了解内情,知道阿沁是想把茶叶、盐和煤炭等关系国计民生的产业收归国有,而他赚的银子都用在了装备军队、运营妇幼堂和建立太医学上。
因此她只会为自己有这样的儿子觉得骄傲,而绝对不会有别的念头。
待孙鹤发完牢骚,玉芝看向孙鹤,双目清澈,声音清晰:“孙鹤,就算慈宁斋是太子殿下的生意,那慈宁斋赚的钱太子都做什么用了?他花天酒地酒池肉林了么?他养了无数女人生了无数孩子了么?他积聚白银造成白银紧缺了么?”
孙鹤闻言,悚然一惊,身子靠回椅背上,仰首细想着,最后缓缓道:“殿下很少喝酒,即使参加宴会也往往以茶代酒;东宫至今空虚,搞不好殿下还是童男子;而太子动用私库,研究火枪火药炼铁技术,在各州各县设立妇幼堂救助无家可归的女人孩子……”
他悚然而惊,起身向玉芝深深一揖,道:“原是我狭隘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太子的君子之腹!”
慈宁斋的幕后老板正是当今的太子殿下,做大生意的人都知道。
孙鹤正是知道这些,又知道太子殿下是玉芝的义兄,这才故意在玉芝面前发牢骚,没想到被玉芝几句话点醒,他才发现自己与太子殿下的境界相差太远了。
玉芝笑了起来,道:“孙鹤,你若是愿意的话,我愿意把你引荐给殿下!”
阿沁现如今正要进入海上商路,需要大量的经商人才,而孙鹤正是一个经商奇才!
孙鹤大喜,激动得脸都红了:“真的?”
玉芝嫣然一笑:“自然是真的!”
孙鹤再次给玉芝行了礼,道:“许夫人,你真是我的福星!”
起身后他看着玉芝笑盈盈的脸,道:“怪不得人家说爱笑的女人运气好,我如今算是知道了!”
正在这时,观雪脆生生道:“夫人,账算好了!”
孙鹤等人告辞之后,玉芝坐在书案前,面前铺着纸,左手是算盘,右手拿着笔,旁边站着数银票的观雪——她在计算自己手里如今有多少银子!
这次孙鹤来送分红,有甘州铺子里的分红,有京城铺子里的分红,还有海路经商的分红,总的加起来也不少了。
计算一番之后,玉芝得出了一个总数:“一共三万六千七百二十八两白银!”
观雪也查验罢银票,道:“夫人,数目对上了!”
玉芝把这批银票收到了她的紫檀木匣子里。
观雪又拿了一个匣子出来:“夫人,这是大人给的去年的家用的结余!”
玉芝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我已经查过账了,你来数数总数吧!”
大周朝自从太子监国,便大大提高了各级官员的收入,尤其是许灵这样经常打仗的武将,因此许灵俸禄很高。
他一向是不管这些事情的,所得俸禄和赏赐都由许六福领了,直接交给玉芝。
去年一年单是这两项,加起来也有两万两银子了。
玉芝颇会管家,又不爱好奢侈,因此府里去年一共花了三千两银子,还有一万七千两银子的结余。
观雪数罢银票,报给了玉芝。
玉芝把这些银票一起收进了方才的紫檀木匣子里,得意一笑,道:“一共五万三千七百二十八两白银!”
观雪也笑了起来:“夫人,要不要置买土地?”
玉芝摇了摇头:“买地做什么?”
她笑了起来,道:“咱们先去买座大宅子再说吧!”
如今她和许灵住的铁塔胡同这个宅子,优点是距离碧梧街不远,缺点是宅子太小了,只有四进院子。
而且刚进京的时候,她和许灵手里银子有限,这座房子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