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一两怯怯地点头。说真格的,她并不喜欢摇妃,总觉得她为人过于做作矫情,虽然看来热情,却无半点真意。
“对了,本宫听说你最近在学棋弈,可有进展?”摇妃努力找话题,就是想让她放轻松。只要能拉拢这丫头,就算要她使出浑身解数也在所下辞。
连她最近的兴趣,摇妃都打听清楚,这让银一两有些讶异。“才刚学,还称不上进展。”
“喔,一两你一向聪颖,相信很快就能成为高手,本宫特地要人精制了一副黄金打造的棋子,正适合你使用,回头就让人送进王府,让你每天练习时使用。”
“谢谢娘娘。”她有礼地说。
摇妃怔怔地看着她。这丫头蜕变了,第一次见她时,还带着一丝土气,今天一见,哪还有什么土气?一身气质宛如皇家公主,灿烂得让人不敢逼视,看来王爷真是用上心了,将这丫头调教得比她还贵气。
“娘娘?”见摇妃失神,银一两低声唤回她的注意力。
“嗯……一两,以年纪来说,本宫就象是你的姐姐,但论lún_lǐ,本宫也算是你的婆婆,本宫有一件事一直放在心底,不知该不该讲?”摇妃一面一脸为难的摇头,一面偷瞄她的反应。
摇妃今天可是奉了皇上的密令,对银一两探消息来的。
“娘娘,有话直说无妨。”
摇妃这才装腔作势地愁容满面。“一两,皇上年岁已大,又经太子的刺激,对皇位早已不留恋,但是日子仍过得胆战心惊,你可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人人都说皇上深居宫中,颐养天年,日子过得清幽不是吗?”
她露出无奈的笑。“没错,皇上是深居宫中,但可不是颐养天年,日子过得更清幽不起来。”说着就要委屈得泫然欲泣。
“娘娘是说,皇上深居宫中是被逼的?”银一两颇为吃惊。
“本宫不敢这么说,但是皇上终日闷闷不乐,却是不争的事实,皇上不开心,身为皇上嫔妃的本宫又怎么开心得起来?”又是一脸哀愁。
“……皇上为什么不开心?”
“一两,本宫当你是自己人,才告诉你一些体己话……其实,皇上他是怕不得终老啊!”
“什么?娘娘,为什么这样说?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啊!”银一两大惊失色。
见她惊惶,摇妃暗喜。这丫头终究单纯,绝不是她的对手,她得好好利用。
“所以本宫说这是私下话,说给家里人听的,听听就算了,谁也别传出去……不过皇上的日子过得真是苦呀,呜呜……”摇妃真呜咽地哭丫起来。
“皇上为什么怕会不得终老?一切有爷撑着不是吗?”
“就是有他,皇上才夜不得安枕。”摇妃脱口而出。
“娘娘是说,爷逼迫皇上,让皇上夜夜不得眠?”她兀自心惊地问。
摇妃落泪不语,但是眼神满是委屈。
“爷没有理由这么做,皇上是他的父皇啊!”她为王爷辩解。
“说得好,皇上是他的父皇,但他可有顾及父子之情,竟将皇上软禁夺权!
“软禁夺权?”
“没错,就是软禁夺权。皇上每天生不如死,还得担心王爷什么时候要将他赶下台,甚至像对付太子一样将他送上断头台。”
“不会的,不会有这样的事,爷不会弑君杀父的。”
“本宫也相信也会,可皇上担忧啊!所以要请你帮一个忙。”
“什么忙?”
“回去探探王爷的意图,瞧瞧他究竟有何打算?真想夺权篡位吗?”摇妃一口气说出兜了一圈的算计。
“我——”
“娘娘,有话直接问本王,要一两传话,她恐怕说不精确啊!”不知何时,朱战楫已来到银一两身后,将她拥入怀中。
摇妃惊跳起身。“王爷,本宫……本宫只是……”
“只是怕有朝一日父王若当真下台了,娘娘的荣华富贵、尊荣身分都将烟消云散,一点不剩吧。”他替她接口。
“你!”心事被当众揭出,她羞愤不已;
“哼,娘娘,你貌慈心毒,一两心纯不适合与你多相处,以后若无本王允许,希望娘娘不要再擅自邀请一两进宫,就算一家人要说体己话,也当知分寸。”
摇妃脸色一白。原来银一两一到,他人已在,她们之间的对话,他已一字不漏地听进去。心下更加不安,张着嘴无言以对,只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