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株巨树周围竞儿达三人抱,树后面的红裳少女究竟走了没有,杨孤鸿
根本无法看到,他缓缓移动身形,想往树后移去,只是那僧挥舞出的铲影,却犹
如一堵光墙,挡住树身前面。
数十招一过,杨孤鸿已自看出这僧人所施的招式,不但功力极深,而且是嫡
传的少林心法降龙罗汉铲。
这种沉重的外门兵刃,配着这种外家登峰造极的武功,一经施展,威力可
说霸道已极。这种刚猛的武功,正有如一个刚强的汉子,宁折而毋曲,杨孤鸿知
道除非自己以绝顶的内家动力,将这鲁莽僧人震伤,否则只有守而不攻,除此之
外,你着想以招式来破解,却不是容易的事。
他虽然气恼这僧人的鲁莽多事,却也不愿将个素无怨仇的人伤在自己掌下,
又拆了十数个照面,他心里越加急躁,招式的施展问,也不觉加了几分力道,只
将那条重达斤的如意方便铲,有时一招尚未施展开,就被震得飞了开去。
但是僧人大吼一声,腕时伸缩间,却又立刻将这空隙填满,只见他宽>
裟,都缩到时上,露出一双虬筋纠结的铁臂来。显见他的外家功力,已是登峰造
极。
又是数招拆过,杨孤鸿长袖一拂,身形突然溜开,远远退到七尺开外,那魁
伟的僧人愕了一愕,铲身一横,方待追击,却见杨孤鸿轩眉一笑,用一根手指指
着他笑道:「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那僧人又为之一怔,半晌说不出话来,杨孤鸿目光一转,道:「你既然不知
道我是谁,怎敢和我动手?」
那僧人目光一呆,威光尽敛,暗中忖道:「是呀,这厮年纪虽轻,武功却高,
说不定有什么特别来历,」
杨孤鸿又自冷冷一笑,道:「你可知道方才那三个红裳少女是谁吗?」
那僧人伸出巨掌,摸了摸前额,却听杨孤鸿又自冷冷笑道:「你连她们的姓
名来历都不知道,就敢胡乱帮她们出手,你可知道方才那三个红裳少女,其实是
三个女强盗吗?」
那僧人暗叹一声,忖道:「是呀!我连她们名姓来历都不知道,怎么>
听信了她们的话呢?这少年看来也不像是个坏人呀!」
目光一抬,嗫嚅着问道:「阁下是谁?此话可果然是真的吗?」
杨孤鸿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像是在暗笑这憎人的莽撞,面上却故意森冷地笑
道:「你快帮我把那三个女强盗抓住再说,否则哼。」
「哼」声犹自未落,他的身形已如离弦之箭般窜到树后,目光扫处,却见树
后空空,哪里还有那三个红裳少女的人影。
他暗中一跺脚,也顾不得再和那僧人多说,身形轻折,朝树林深处飞掠而去。
那僧人怔了半晌,望着杨孤鸿的人影,消失在林木深处,心中却不禁暗骂自
己怎么今日又做了无头无尾的糊涂事。
原来他行脚至此,贪图风凉,又懒得挂单,昨夜就在这浓密的林木中歇下了,
今晨一觉醒来,却见有三个红裳少女飞也似地掠进树林里,像是在逃避着什么东
西似的。
那三个少女一人林中,一眼望到林中的巨树下,躺着一个长大憎人,身旁横
放着一柄精光雪亮的方便铲,似乎也微微一惊,六道秋波一起在他身侧的方便铲
上扫了几眼。
其中一红裳少女就微频黛眉,朝他深深一福,道:「大师救命,后面有个人
要要欺负我们,已经追过来了。」
这魁伟的僧人生性最是喜欢多管闲事,出道以来,已经不知惹下多少事端,
此刻一听此话,立刻翻身跳了起来,伸手一抄身侧的方便铲,拍胸道:「有洒家
在这里,你们还怕什么,有什么事,洒家完全做。」
那三个红裳少女媚目一转,却见杨孤鸿已如飞掠来,连忙躲在树后,却教这
僧人和杨孤鸿糊里糊涂地打了场架。
此刻,他呆呆地站在树下,脑中却仍然是混混饨淹的,不知道在玄衫少年和
那三个红裳少女之间究竟是有着什么纠纷。
此刻,他虽已不完全相信那三个红裳少女的话,可是对杨孤鸿的话,他也有
些疑惑,知他武功虽已登堂人室,临事却并不老练,江湖上有许多人故意捉弄他,
他吃了亏去也不知道。
他怔了半晌,将右掌的方便铲,倒曳在地,左掌又自一拍前额,摇头叹道:
「真奇怪,那少年怎会知道我的师承的,他又不认得我。」
倒曳着的方便铲,方一转身,哪知树梢林叶深处,突然传来「噗味」一笑,
笑声之娇柔轻脆,生像啭黄莺。
他微吃一惊,横持起方便铲,抬头望去,一个满身红裳的绝色丽人伸出一只
纤纤玉掌,抓着一只柔弱的树枝,全身竟笔直地垂了下来,却用另一只玉手,整
理着鬓边的发脚,正自垂首嫣然含笑。
翠绿的叶木掩映中,只见这红裳少女,更是美如天仙,生像是绿叶之中一朵
娇艳的花。
有风穿林而过,吹得树梢的枝叶,籁然发出阵阵清籁。那绝色丽人的轻红罗
衫,也随着微风清柔地飘起。
罗袖垂落,玉臂莹莹,更像是在这红花绿叶之中,多添了一节春藕,那一双
明亮的秋波,如果里汪